“沧渊哥哥!”季姝曼闻声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忍不住皱眉“哎呀”一声。
护工慌忙小跑过来,想查看她的伤。
“你走吧,不用你来!”季姝曼看着护工就来气,她可不想留护工在这里打扰。
护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宋沧渊眉心轻拧,看了眼撒着气的季姝曼,对护工说:“你先出去吧。”
护工松了一口气,退出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季姝曼就开始呜咽。
护工愣了一下,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倒也只当是他们兄妹是感情好,这个大小姐还真是不好伺候。
护工摇摇头离开。
病房内,季姝曼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撇着嘴儿哭,泪珠子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对大人撒娇的小孩模样。
波光粼粼的大眼睛里盛满期望,直愣愣盯着门口的宋沧渊,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不心疼?
哭咽了一会,也不见男人上来安慰她,季姝曼偷偷打量他。
灯光下,宋沧渊面容英俊,神情清冷平淡,气质儒雅,白衬衣扣子紧紧扣到第一颗,熨烫笔挺的黑西装,一身禁欲疏离,依然拒人千里之外。
别看他表面平静,其实他心里早就乱七八糟了。
“沧渊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我都是因为你受伤的,你怎么这么狠心?”
季姝曼似娇似嗔的语气,带着些许怨气。
第36章 :纠缠不清
宋沧渊的眸色幽暗,一直看着季姝曼,其实是在隐忍克制。
宽松的病号服挂在季姝曼身上,胸口白色蕾丝若隐若现,精致的俏脸,乌黑瞳仁里蒙上一层雾气,红唇翕动,柔软黑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多了一份病态美感。
宋沧渊微不可察地吞咽,喉咙有些微痒,他迈开腿走至病床前,从上至下俯视着女孩,眉目间带着一丝疲惫。
“我有事要办。”口里蹦出简单几个字,不带任何情绪。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来这里,他以什么身份来关心她?一切只因她搅乱了自己的心。
昨晚送她进了医院之后就离开,回家后彻夜无眠,在书房焚香却是无法静心看书。
他反思自己,觉得太不应该,小姑娘不懂事可以理解,而他,已然这个年纪,怎么还能跟着她这样胡闹。
然而,有些东西似乎已经长在心底,成了习惯。
就像那颗沉在湖底的果子,自己心里清楚,它一直在那里。
季姝曼就像一株散发着毒性的曼陀罗,无时无刻地侵染着他。
那间小小画室里的情景和她那句“哥哥,爱我……”就像魔咒,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季姝曼伸手过来,捉住宋沧渊西装下摆的衣角,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乌木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眸子晶亮,鼻头微红,像只可怜的小狗狗。
宋沧渊心中升起一丝燥意。
“你的伤怎样了?”他移开视线,随口问道。
“好痛!”
季姝曼面露痛苦,声音微弱。
他知道那伤口是被啤酒瓶玻璃扎的,伤口虽不大,但对细皮嫩肉的她来说一定是很痛的。
季姝曼拉开病号服,露出雪白的肌肤,能看见肩头贴着一块白纱布,晕染着褐棕色的碘伏。
“一定会留疤吧,以后我不能穿背心了,都怪你!”
宋沧渊的目光触到女孩白嫩如雪的肩膀,一阵眼热,女孩的语气里带着哭腔,像猫叫,挠在他心间。
宋沧渊脑子里又浮现出一些画面,他喉咙发紧,迅速移开视线,心中燥意愈发明显,手指忍不住地想摸烟盒。
“沧渊哥哥,你抱我起来吧!”
季姝曼盯着宋沧渊,两片羽睫像扇子,眼中波光粼粼。
又是这样,又在充满诱惑地勾着他,让他不自觉想要靠近。
“你又要做什么?”
宋沧渊抬腕看了一眼时间,David还在地库等着他,他已经看过她了,不能再继续留下来跟她纠缠不清。
“沧渊哥哥,我要上洗手间。”
女孩的眼睛晶亮,一本正经的说着话。
不达眼底的笑里却藏着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宋沧渊看她一眼,眉头蹙起,“不能下地吗?我去喊护工过来。”
“我不要!”季姝曼大声吼道,眼眶泛红,面色微红带着愠怒。
“我才不要护工,她只会逼着我吃药,我讨厌吃药。”
季姝曼显得烦躁不安,眼神中有些慌乱无助,水红色指甲抠进手心,手背上输液时留下的胶带还在,白皙皮肤上青筋凸起,左手腕内侧那道疤痕明显地暴露在外。
宋沧渊看着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惊慌失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