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说着说着停住了。
季姝曼擦完眼泪将纸巾糅在手心定定地看她,“不过什么?”
陈瑜莞尔一笑,“没什么,我带你上去瞧瞧好不好?”
说完拉着季姝曼的手上楼。
陈瑜没说的话是,华南集团那位老总宋沧渊这三年来倒是经常来舒曼姐的画室,每次一来便坐在画室里发呆半小时,然后静静地离开。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这人冷冰冰的真是没礼貌,David跟她说他老板这些年来像是得了什么病挺不容易的。
陈瑜说他活该,后来就习惯了,每次宋沧渊过来,就自觉带他上去画室不再管他。
季姝曼进到画室,果然还是她的风格和摆设,就连她画架上的素描手稿都还完好无损地夹在上面。
“这些废纸为什么不处理掉?留着占地方。”
季姝曼随手拿下那几张手稿。
随意翻看,然,底下那张映入眼帘。
画中的男人肩上立着一只蝴蝶,长身玉立,身姿挺括,五官轮廓却是一片空白。
而男人旁边被人画了一个扑蝶少女上去,少女天真烂漫,裙角飞扬,手中执一只捕蝶网,站在男人身旁仰视着他。
十三年前的的记忆瞬间被打开……
“姝曼,你慢些跑!”
“姝曼,快叫宋叔叔……”
“在我心里,宋沧渊不过是个嫖客……”
“他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
两个声音重叠交替,在她脑海中混乱不堪。
季姝曼脑仁里像炸裂了似的光怪陆离。
她睫羽轻颤,心口涌起一阵抽搐般的疼痛。
她下意识地攥紧手指,将手中的素描卡纸揉成一团捏紧,贝齿咬住下唇,迅速转身出了画室。
“陈瑜,我还有事先走了!”
“欸,姝曼姐……”
陈瑜还没来得及反应,季姝曼的身影便消失在楼道里。
季姝曼冲出望舒画室,大口呼吸,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团卡纸,她忙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内,迅速回到车里发动了引擎。
暮色渐沉,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夜生活即将开始。
手机上李奇发来了会所的定位。
她点进去看了一眼,距离有35公里,脚下油门加大,直接奔赴目的地。
当她到达私人会所门口时已经晚上八点半。
按照李奇的信息她直接跟会所经理报上李奇的姓名。
经理一听李奇的名字顿时心领神会,带她上了二楼,来到一间豪华包间门口。
经理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声“进来!”
季姝曼听着这声音突然觉得耳熟,她没有多想。
经理帮她推开门,请她进去。
季姝曼走进了包间,身后的门被经理带上。
锁扣咔哒一声,落在季姝曼心弦上,她不禁有一丝紧张。
包厢内灯光昏暗,像是没有开灯。
男人的身影影影绰绰,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一点猩红正夹在指间,明明灭灭。
这里的隔音很好,包厢内很安静,除了烟酒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冷冽的沉木檀香味。
她已经好些年没闻到过这种味。
季姝曼顿感身子有些微颤,那种熟悉的感觉袭来,她不由地攥紧手指,不,不可能是他!
“李奇叔叔?”
她站在门口,弱弱地叫了一声。
男人口中吸烟的动作顿了顿,迅速将手中的烟摁灭在大理石台面的烟灰缸内。
季姝曼似乎听到了自己的急促心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然,就在她转身准备开门的瞬间。
男人从沙发里一跃而起。
第211章 :玩点新鲜的招
男人飞快地冲到她面前,阻挡住她的去路。
季姝曼吓得尖叫一声,一头撞入男人结实坚硬的胸膛里。
鼻孔里钻入那熟悉的味道,男人的粗重呼吸响在头顶。
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得到的炽热的体温,朝她辐射过来。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笼罩着她。
她心跳如擂鼓,双腿发颤,浑身酥软无力。
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逃无可逃。
她双手孱弱地撑在男人的胸口,那坚硬的肌肉组织传递着滚烫热量,令她不自觉颤栗。
季姝曼身子尽量往后退却两步,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怯怯抬眸望向男人的脸。
昏暗中,男人那锋利流畅的下颌线,凸显的喉结近在咫尺,依旧带着致命的诱惑。
三年了,她本以为自己对他能忘却得了。
“……宋……宋沧渊……怎么是你?”
她发出声音,试图找回理智,让自己逃离他的重重包围。
然而这声音绵软无力,细如蚊虫。
那三个字被她叫出口来,犹如插在胸口已久的一把匕首,终被拔出,却也带出了她的一半的元气和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