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也要回工作室,除了完成作品外她还约了人谈事情。
她昨晚吐了那么多,肚子里早已经空空如也。
季姝曼爬了起来,准备去填饱肚子。
月姐已经准备好了午餐,见她起床后忙去厨房给她盛了一碗花胶海参鸡汤,宋沧渊临走前交待给她的事可不敢忘。
“月姐,昨晚我是不是吐得太厉害了,怎么感觉浑身都这么痛?”
“季小姐,昨晚,昨晚,先生他过来了……”
月姐见她还犯迷糊,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她。
季姝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昨晚的梦境都是真实的,宋沧渊他真的来过。
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季姝曼的脸瞬间红了。
她不再说话,低头喝起了汤。
月姐则去了她的卧室,将她床上的东西收拾出来,换上了新的床单。
季姝曼吃完饭后进到浴室里,看见宋沧渊的那件白衬衣挂在那里,上面还沾了一些血迹。
她记起来昨晚看到他的时候他脸上是挂了彩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竟有些隐隐担忧。
季姝曼拿起手机想发信息问他,看到了宋沧渊给她那条仅他可见的朋友圈回复了一个亲吻的表情。
季姝曼微微勾唇,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还有些肿痛的唇瓣,看着被他吻过的地方,还有着他的痕迹。
季姝曼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眉梢里有着藏不住的春意盎然,面若桃花,被滋润得愈发动人。
她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抛开外在的复杂因素,宋沧渊这个男人做情人的确是相当合格的,她控制不住地对他有些迷恋。
下午三点,季姝曼跟方沐妍说自己要外出写生,提早从工作室出来。
她开了一小时车,绕到城郊一处庄园外面停下来。
停好车后季姝曼警惕地观察一圈才开门下车。
她从尾箱拿出背包和画板,背在身后。
她戴着墨镜和一顶明黄色渔夫帽,一身背带牛仔裤配白T运动鞋,长发披肩,不施粉黛,看起来就是个大学生的清纯模样。
季姝曼进了一片竹篱笆筑成的林荫院子。
院内种满了各种花儿,有红白玫瑰、彩色绣球、铃兰、紫藤、三角梅,还有她叫不出名的品种。
百花齐放开得正盛,看得出主人的用心打理。
院子角落里养了一缸睡莲,一两朵含苞待放,几尾红白黑相间鱼鳍的锦鲤在水中追逐嬉戏。
倏地,一只纯白小奶猫从缸后面窜出来,“喵呜”一声,继而消失在木栅门口,躲进了花丛中。
“是季小姐吗?”
一道温柔女声响在身后,季姝曼回头去看。
一个身着纯白衬衣搭配湛蓝色棉布裙的中年妇女,头发高高挽起,站在夕阳里。
女人面容清秀,气质恬淡,已然迟暮却依然能见美人的痕迹。
季姝曼摘下墨镜和帽子走上前,朝着女人点头问好。
“曹阿姨您好!我是季姝曼。”
女人面色淡淡,微微颔首,“跟我进来吧!”
季姝曼随着女人进了别院。
院内一处葡萄棚架下,放着一张茶色玻璃桌,几张白色藤椅。
桌上摆放着一瓶精美插花,桌面零散几枝红白玫瑰和一把剪子,看起来是主人亲手所为。
白底蓝花精美瓷器茶具和一盘精致的时令水果摆放在旁边。
女人优雅地捻起裙摆坐下,开始清洗茶具,眼神温柔地看着季姝曼,“季小姐别站着了,请坐吧!”
季姝曼放下画板和背包,在女人对面坐了下来。
女人的手指纤细白皙,茶具在她的巧手下跟变戏法似的转动,水烧开后注入茶壶内,茶叶随之旋转,一壶青绿色茶水便呈现在眼前。
季姝曼从进门开始就有种错觉,此刻,她看着眼前的布景和女人有些出神。
女人身上有着母亲张雅欣的神韵和气质。
许是因为太思念母亲,她竟有些恍惚,女人的脸自动替换成了母亲张雅欣的脸。
她仿佛看见了正对着自己笑的母亲。
“姝曼,你慢些跑……”
“姝曼,不可以没礼貌!”
“姝曼,快叫宋叔叔……”
季姝曼脑子有些混沌,太阳穴隐隐有些作痛。
“季小姐……”
“季小姐……”
对面的女人连着唤了她几声,才将她从模糊的意识中拉了回来。
季姝曼尴尬地笑笑:“抱歉!曹阿姨,您这里太美了,我有些触景生情!”
女人笑笑,倒了一热茶递过来,“想妈妈了吧?”
“嗯!”季姝曼抿了抿唇,鼻头一酸,垂下眼帘,伸手端起茶杯,泪水瞬间溢出,跌在手背。
“季小姐今年多大?”
女人捡起水果盘里的一颗妃子笑,剥开皮,用牙签串起后递给季姝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