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非把办公室重新收拾了一遍,叠摞整齐的文件书本恢复了七零八落的排布,琐碎物品也都回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位置上,顺便她还翻找了一通,虽然没抱太大希望,但空手而归的感觉还是让她胸口的火气更盛了一层。
于是又下楼跑步。
一个小时后再回来,发现办公室又被弄整齐了。这下不单是戒指放哪儿找不到,随便什么东西需要用的,她都没法儿第一时间得知在哪了。
谢轻非感觉心很累,拉开门环视了大厅一周。
不待她问,赵重云主动从角落举起手道:“还是我还是我!”
一脸的求表扬。
谢轻非盯了他一会儿,笑了。
“换衣服吧。”
赵重云立马坐正:“换衣服干什么?”
谢轻非:“跟我下楼。”
赵重云一喜,矜持道:“不好吧,这会儿是上班时间。”
五分钟后,赵重云站在训练场的跑道起点,险些被迎面扑过来的冷风刮一个跟头。
“我看你闲得很,不如提高提高体能。先来十圈热热身。”谢轻非侧目一扫,“外套还不脱了?待会儿热出汗容易感冒。”
赵重云苦着脸:“谢队,师父,十圈之后我可能已经凉了。”
谢轻非微笑道:“没事的,医务室离这里也很近,师父扛你过去没问题。”
赵重云:“……”
他只好在内心惨叫着开始慢跑。
楼上。
吕少辉靠在窗口边啃包子边观赏谢队操练小年轻,啧啧奇道:“卫医生不是说谢队腰扭了吗?我怎么看着她能把别人的腰给扭了。”
席鸣老神在在道:“就因为腰扭了,我哥三天没许她出门,肯定给憋坏了啊。”
“你说要不要找点事儿给她干,”吕少辉眼看着三圈下来已经快跪下的赵重云,又看看仿佛不知疲倦的谢轻非,“这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别回头小赵趴下了,咱被拉过去顶上。”
席鸣就跟着趴到窗子口看了一眼,好巧不巧谢轻非也抬头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四目相对,她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席鸣:“……”
扭头发现吕少辉已经非常敏捷地闪到了窗帘后头,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席鸣!下来!”谢轻非在楼下喊道。
席鸣哀嚎道:“大嘴哥你真是我亲哥!”
“席——鸣——”谢轻非催促道。
“来了。”席鸣有气无力地冲楼下招招手,认命地披上了外套,和暖气说拜拜。
赵重云躺在草坪上喘得像头牛,席鸣把棉袄脱了丢他头上:“不跑了?”
赵重云声音从衣服底下闷闷传来:“你们先跑吧,我尸体有点不舒服。”
席鸣嘲笑他几声,热了个身就跟上谢轻非。
他的体能并不差,在校时次次考核第一,开始还算游刃有余。
“这几天我不在,你工作怎么样?”谢轻非气息平稳,还有力气开口聊天。
这是师父考核徒弟了。席鸣当即道:“还行,挺好的,也接触了几个案子。”
谢轻非:“说来听听。”
席鸣就一一给她讲:“先是一桩入室盗窃案,情况是……”
线索都没给她列明,谢轻非已经说出嫌疑人身份,索然无味道:“无聊。下一个。”
席鸣抓抓头发,又道:“那就是上周的他杀伪装煤气中毒的,当时……”
当然也激不起谢队的探究欲。
“还有别的没?”
“再有就是个性窒息死亡的,这个案子我没去跟,听小赵说是死者不小心把自己给玩儿死了。”
见谢轻非一脸的兴致缺缺,席鸣反应过来她单纯是心情不好,想找点有挑战性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哦哦哦,是有个大事,徐茂坤你知道不?就咱市一个企业家,前段时间脑梗住院了。他一共俩儿子,大儿子徐思为留在身边,小儿子徐斯若从小就养在国外,为这事儿也回来了。徐茂坤眼见着人要不行了,公司股票大跌,内部动荡更大,那些高层元老纷纷开始站队,结果这节骨眼儿上有消息传出来说两个儿子之间有一个是私生子,没过几天徐思为就被绑架了,找回来的时候被折磨得浑身是伤。”
谢轻非挑了挑眉:“案子你经手的?”
“不是。因为绑匪在勒索短信里说了不许报警,否则就撕票,所以这事儿还是娱乐新闻先爆出来的,直到人被赎回家都没找警察帮忙,绑匪的身份也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