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力壮,严谨沉稳。
卫骋顿时猜出了她的想法:“如果是高智商犯罪,只有一个受害者的情况下一念之间冲动杀人的可能性更大,而且凶手的年龄大概在20岁之后。你觉得嫌疑人可能是大学城的学生?”
“你还记得那两个装尸块的便利店塑料袋吗?”谢轻非说,“一个袋子单买要一块钱,比超市的贵多了,而且便利店商品的价格普遍也都比超市里同样商品的定价要高,他要不是个学生,也未免太不会过日子了吧。”
这点卫骋还真不知道,一下子确诊成为 “不会过日子”的人,他能做的只有默默从果盘里拿了颗车厘子塞进了谢轻非嘴里。
“甜吗?”
“嗯。”她含混应了声,又摸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大半夜的,打给谁啊?”
谢轻非找出甘甜的号码拨了过去,虽然是深夜,三响之后那边还是接通了。
“你好,我是升州市公安局天宁分局的刑警,请问你是甘甜吗?”
女生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机械杂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是想问一下黄旭瑶的事情,她最近和你有联系吗?”
“没有啊,怎么了?”
“她失踪了。”
“啊,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老家。”
“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考试周前会回去。”
“哦。”
这些和学校辅导员以及秦嘉树提供的消息一致。
没再听到提问,甘甜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谢轻非思绪飘回,平和道:“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吧?真不好意思。”
甘甜客客气气道:“没事没事,那我就先挂了。”
通话时长都没超过一分钟,那边就响起了忙音。
“不是说黄旭瑶没失踪吗?”卫骋等她挂断后问道。
“对外是失踪了嘛,借此机会也能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内情。”谢轻非看着已经熄屏的手机,压下心里奇怪的念头,屈指戳他的腹肌,“我还要吃。”
卫骋把她手机拿开,拦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谢轻非枕在他膝盖上,张嘴等待投喂。
一颗还挂着水珠的车厘子送到她唇边,卫骋注意到时想顺带把水珠擦掉,动作慢了一秒,她伸舌去勾就刚好碰到了他的指腹。四目相对,卫骋刚要露出调侃的笑容,却发现她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还不轻不重地舔了一下,挑衅地冲他抬起了眉梢。
现在开始的话,时间倒是很合适。
两人一个眼神间达成了共识,卫骋刚要把人抱起来,被甩在一旁的她的手机不识趣地响了。
这个点从局里打来的电话准没好事。
方升起的旖旎消散,谢轻非“唉”了一声倒回去,等他把手机贴到她耳边时败兴地问:“怎么了?”
“谢队,有群众发现了一件带血迹的女式外套。”
谢轻非立刻坐起来:“我马上来。”
因为垃圾转运处不乏别人丢弃的家具、衣物等收拾收拾还能用的生活用品,因此常有大爷大妈去捡纸箱子和旧衣服,这件带血外套就是一个老太太送过来的。血迹沾在衣服内侧背部位置,早已氧化发黑,因为血量不多位置又隐蔽,不大容易被一眼看见,就算看见了也以为是其他污渍,没人会联想到是血。
最近天气寒冷,多处人家水管冻结,老人家就没着急去洗,衣服一直在仓库里放着。打警方号召群众搜集尸块后她想起来这件不久之前捡拾的衣服,晚上越琢磨越不对劲,明明衣服不旧也不坏,怎么随手扔了呢?就连夜送来了警局。
谢轻非单看了眼这件外套的款式就对上了黄旭瑶家中那张照片。
两个小时之后,法医那边给出了DNA比对结果:衣服上血迹的DNA和尸块上提取的DNA一致,而这件衣服经过检验也基本确定就是黄旭瑶的。
“啊?那黄旭瑶到底有事没事啊?”刚从被窝爬出来的席鸣翘着一脑袋乱毛,疑心自己脑路还没回归,“她这一个月难道是跑路去了?”
黄旭瑶一个大活人和尸块没有关联,但她衣服上却有受害人的血,实在很难不让人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谢轻非问道:“交警大队那边的监控要来了吗?”
吕少辉忙道:“都在这了,黄旭瑶的舍友说上个月3号开始就联络不到她了,所以1号到今天的监控我都调过来了。”
“……也就不到一千个小时,看呗。”席鸣搓搓脸,瞥到卫骋也在,喜道,“还有个壮丁,正好。你是下晚班顺路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