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个刑警本也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人,混在一堆大学生里并没有明显的年龄差距。现在又在玩“重生之我是大学生”的游戏,演技一个赛一个的高超,闲聊的话题还是食堂哪个窗口的菜更难吃,倒真不违和。
蒋轲自来熟地搭住陆之恒的肩膀,问:“席鸣妹妹旁边的男的就是她对象啊?”
陆之恒还反应了一下“席鸣妹妹”是哪位,而后才道:“不是不是,她对象没在这。”
谁知这句话把蒋轲最后的顾虑也打消了,他抬步就上前,陆之恒拦都没拦住。
谢轻非余光看见他过来,及时止住了和吕少辉的对话。
“同学你好,我叫蒋轲,隔壁升科大的。”
谢轻非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你有事?”
不仅漂亮,声音还好听。蒋轲感觉自己又被撩了一下,燥燥的。
“加个微信?”他晃了晃手机。
手机是最新款的苹果,谢轻非同时打量他全身,这男生之所以敢主动追上来要联系方式,其实还是有资本的。长得小帅,一身知名潮牌,光是脚上那双鞋就大几千,显然家境优渥,还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用虚荣心堆砌的假阔。
谢轻非没立刻拒绝,故意在他手腕套的头绳上看了几眼,道:“你没有女朋友吗?”
蒋轲一愣,明显暴露了几分心虚,他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而后镇定道:“确实有女生向我示好,但我其实是单身。”
他抛出个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心里并不觉得自己会被拒绝。
在对方打量他时,他其实也认真观察了下她。谢轻非是来挖土的,穿得简单不说,外套还是件偏旧的冲锋衣,不戴首饰不化妆,除了一张脸让人惊艳,其他哪儿哪儿看着都像个条件普通的大学生。和她同行这些个男的打扮上也都跟潮流沾不上边,尤其刚刚挨着她说话那个,裤腿上还都是灰尘泥巴,糙得不行。人以群分,他以此判断她的男朋友也不是什么人物,更找不到她拒绝自己的理由了。
谁知谢轻非高傲地睨过来一眼,语气不屑道:“可我不是单身,我也看不上你。”
她音量不高不低,正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与蒋轲同行那两个男生随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他们仨是舍友,但应当是以蒋轲为尊的,刚才在餐馆点单也是蒋轲习惯性结账,后来老板过来退钱,另二人也没什么反应,显然私下没有AA的过程。
蒋轲头回被这么毫不客气地拒绝,还当着同学的面,愣怔过后立即恼羞成怒:“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是看得起你才来跟你说话,真以为自个儿是女神了?搞笑!”
“嗯,那就别挡道了。”谢轻非平静地说完,比了个“请让”的手势。
蒋轲气结,奈何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未免更加丢人他只能让开。
陆之恒不解地问道:“谢队你为啥拒绝他啊?他这一生气我们线索不就断了吗?”
谢轻非说:“他还会继续找你的。”
“哦,”陆之恒恍然明白了什么,然后叮嘱道,“那你别忘了你现在叫席鸣,千万别露馅。”
谢轻非:“啊?”
“阿嚏!”
正版席鸣迎风打了个喷嚏,慌忙把车门带上,然后才有空看群消息。
“所以又找到了一袋新的,你们还差点吃了?”
他这话一问,一车人胃里又开始反酸水了,刚买的汉堡都有点不想往嘴里塞。
“你那边什么情况?”电话里谢轻非问道。
席鸣:“这一片都挖得差不多了,还是没发现。如果你们那袋是从垃圾桶附近捡的,岂不是意味着剩余部分也有可能已经被回收走了?”
几人神色都凝重起来:“一个月前的垃圾,还不早就被处理了。”
如此长的时间跨度,以转运站的工作效率,甭管人肉猪肉,也早都经过理化反应成为大自然的一份子了。
吕少辉望了眼脚边的塑料袋,惆怅道:“而且就已经发现的这两袋看来,重要的骨骼和牙齿一块都没有,万一DNA比对没结果,我们连推测死者外形特征都做不到。再万一,这其实是个留长发的男的呢?性别也不能确认,咱们市可七百多万人口呢。”
一阵低气压,过后陆之恒愤愤道:“真是个变态!”
两波人前后脚回到警局,新发现的尸块直接被送去了化验处。
赵重云和戴琳已经在会议室等候,经过系统内排查,全市三个月内上报过失踪的案情信息全部被筛选了出来,而以长发年轻女性为特征,总共有28例符合条件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