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的死真的是个意外,我不会主动害她,因为她在我心里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徐思为对接替谢轻非来审讯他的刑警说道。
“她的性格很骄纵,平时在我面前也总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但她那么漂亮,让我忍不住被她吸引,哪怕她对我不好我也都不在意。当我发现她和我爱好相同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徐思为说着露出一副癫狂的表情,声线都在颤抖,“你想啊,那么一个人前高傲的女人,私底下像条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请求我这个她看不上的人随意玩弄她,是不是很爽?我真是太喜欢她了,我舍不得她,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失手让她死掉。”
徐思为的语气是惋惜的,他甚至站在安琪的角度分析:“但她也有错不是吗?”
审讯的警官尽管做好了“此人心理多半有病”的准备,但听完他的话还是皱起了眉:“她错在哪?”
徐思为道:“她不应该在我面前夸徐斯若。如果她没说那句话,我就不会生气,我不生气,她就不会死。”
审讯员:“她死后,谭伟是怎样帮你处理尸体的?”
徐思为想了想,说:“我问他要不要把人送去医院,他检查了安琪的呼吸,说送去医院也没救了,问我是想死还是想活。我当然想活,他就让我听他的话去做。
“因为斯若也在我家,谭伟就提议让斯若做我的替死鬼。我本来就讨厌徐斯若,巴不得他死了才好,所以就同意了。想要嫁祸给他也很简单,当时他人睡在主卧,我们把安琪的尸体抱到了他身边,我去拆琴弦,由谭伟戴上斯若的手套用弦绞断了安琪的脖子,后来他也在斯若的手上留下了绞线的痕迹。你们是怎么查到谭伟的?没人知道他和我的关系。”
安琪大概真的很喜爱那只叫登登的猫,她们的缘分太浅,可最后帮助确认嫌疑人的竟也是她心心念念的走失的爱宠。
审讯员没有为他解答,只是问道:“你说谭伟是你的舅舅,那他是吴秀秀的兄弟?”
徐思为点头:“他找到我的时候,是这么和我说的。”
“吴秀秀是否有亲兄弟这一点你没有去查证吗?你和他做过亲缘鉴定吗?”
徐思为:“没有。如果我做了鉴定,岂不是为我是私生子的事情做下了实证?如果谭伟以此来要挟我,闹得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世怎么办?”
“那你怎么会选择相信他的话?”
“……他带我去了他家,他和吴秀秀的家。”徐思为恍惚地回忆道,“那里有吴秀秀的遗物,和很多她生活的痕迹,我还看到了她的照片,我和她长得很像。”
“谭伟找到你,除了说自己是你舅舅,还向你提过其他要求吗?”
提到这里徐思为就厌恶又恼怒:“他用身世威胁我除了要钱还有什么目的?!这个下等人触碰我的私人领域,一次次跑来我家,吃我的用我的,拿这个当把柄不断找我要钱!”
“之前被绑架的事情是你们共同策划的吗?”
“我爸出事后,徐斯若也回来了,集团内部开始有私生子的谣言传出来,倘若真要查明对我没有好处,我不能坐以待毙。”徐思为冷笑一声,说,“就这种关键时候他又来找我要钱,说他想结婚了,想要两百万买断我们的关系,只要我给他两百万,以后他不会再来打扰我。可我手里哪有这么多钱?我爸尽管养着我,但远远不像对待徐斯若一样大方对我,更别提他现在还瘫了。我实话实说,他还不依不饶地,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先让公众因为他被绑一事怀疑徐斯若的动机,占据道德上风,顺便从中获取樊秋叶提供来的赎金,打发掉谭伟,过后他便是个惨遭私生子迫害的无辜之人。等风波平静下来,徐茂坤一死,就算他的遗嘱里写明遗产归属他与朱宜春的儿子,谁又能证明他徐思为不是呢?他大可以大方一点和徐斯若平分遗产,让心里的嫌隙随着徐茂坤的死就此放下,反正他们是亲兄弟的事实不会改变。徐斯若看起来也很好拿捏,连中文都听不懂讲不出,在国内能有什么发展,还不是只能一口一个大哥地喊他。
“我也没那么小气,如果不是安琪出了意外,我根本没想过把斯若怎么样。可谁让他倒霉撞上了,替我背锅,就当是给我这么多年受到的屈辱的补偿。”
审讯员犀利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问道:“既然两百万已经买断你和谭伟的关系,那事发当天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你家?你没有事先料到安琪会出事,可回房之前给徐斯若的酒里怎么会掺有GH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