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卫顾问,昨天下班前我刚结束为期长达十五天的案卷审批审阅,傅主任体恤下属,知道我连续三年没休过年假,挂念我刚和男朋友重逢,特意放假呢。”
卫司融:“……”
“听我男朋友的意思,要辜负傅主任的一份好心。”宣帛弈故作没办法的长叹口气,语气幽怨,“谁让我是个妻管严,你说回,那就回吧。左右我的意见不重要,你也不在乎。”
再由着人说下去,他得成有老婆上京赶考还当渣男的卫世美。
卫司融抬手捂住某扮小可怜人的嘴:“别说了,我知道,明早看日出。”
一副愁容立即消失不见,宣帛弈弯弯眉眼,明艳不可方物,看得卫司融呼吸微顿,美色蛊我,诚不欺人。
这顿饭果然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人来打扰。
饭后两人哪也没去,打车回到酒店。
宣帛弈说是休假,一路拿着手机没消停过,反倒是本该忙碌的卫司融无所事事,像个被带出来的随行挂件。
套房很大,宣帛弈把他哄进卧室午睡,自己带着笔记本去了外面。
没人陪,卫司融睡不踏实,捧着手机琢磨走私案和他回来后接连发生命案的关联,推算到大半,注意力又转回到以飞腾实木为主构建的生意链上。
林绣莓案时就清楚了解到瑞龙集团和飞腾实木经营理念的差异。
那为打破瑞龙集团在灵河市场的占据场面,飞腾实木必定会想别的法子,打不过地头蛇,也加入不了,就只能搞破坏。
首先,要有绝对的话语权,那纯利润就得比瑞龙集团更高。
再者,要瓦解瑞龙集团现有的盈利模式。生态花园项目的争夺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惜飞腾实木棋差一招,直接败北。
最后,那些办法都行不通,又被警方盯上了,那就剩下两条路,一条收起尾巴做蛰伏状,等风头过去东山再起,另一条就是干脆退出灵河市场。
这条路属于无路可走的最后选择,毕竟现在在灵河能带来的利益是别处没有的。
飞腾实木总部未必愿意收回分公司,尝过甜头的人哪里会愿意再口淡无味。
蛰伏。
从船只收敛做正规生意不难看出飞腾实木高层的选择,可发生过的事真就那么容易被抹去吗?他眉头微皱,调出与之有合作的几家公司挨个琢磨起来。
忙完工作的宣帛弈合上电脑,想到卧室里睡得正香甜的小男友,一扫疲倦,放下电脑轻手轻脚打开门往里看。
和听见开门声抬头的卫司融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干嘛呢?”宣帛弈随手脱下风衣取过衣衬挂起来,扭头看丢弃手机手脚并用爬出被窝的人,这精神模样看着不像是刚午睡醒了。
“罗子垚在浔阳。”卫司融跪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宣帛弈。
“哦,你想见他?”宣帛弈走过来低头和他交换个缠绵的吻,把人亲的呼吸急促才松开,“你们不相熟。”
“我知道,余初说撬开他的嘴就能知道很多事。”卫司融跟过十三月酒吧案子,知道里面有个和罗子垚很相像的甘琅,“我不需要他说出全部,就想知道飞腾实木前身究竟是不是我爸妈经手的空壳公司。”
宣帛弈掐着他下巴,迫使和自己对视:“你知道我已经不高兴了吗?”
卫司融喉结微动,眼睛里有泪光,不是想哭,是被亲的:“嗯,所以你今晚对我做什么都行。”
“看来你已经和余初联系好在哪里见罗子垚,是不是还和简无修沟通好要问哪些问题?”宣帛弈拇指微动,拂了拂他被浸湿的睫毛,“融融,你知道林又琥也在浔阳吗?中午刚到。”
没打听到消息的卫司融微微睁大眼睛,居然真来了?
“他很可能也是冲冉泓来的,还比你早一步约见罗子垚,你猜罗子垚见完林又琥还会不会轻易和你见面。”宣帛弈松开他转而脱起衣服来。
不过眨眼功夫,卫司融面前多了个只穿棉质睡裤的半裸美人,美人微眯眼看着呆坐在床尾的他,倏然拉上窗帘最后一条窄窄的缝,使得房间里陡然昏暗下来,宛如黑夜。
卫司融心跳声在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清晰可闻,这是要做什么?
他想起刚为求男朋友松口的胡言乱语,脸上一阵火烧,要履行了吗?
是不是有点快,也什么都没准备呢。
他胡思乱想一通,根本没注意到磨蹭要掉下床,让反应迅速的宣帛弈接个满怀。
“想什么呢?”宣帛弈不轻不重呵斥道。
他红着脸又因房间无光不会暴露羞意,格外大胆:“写字吗?”
宣帛弈心里闪过古怪,没见他这么主动过:“嗯?我不懂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