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
这声喊饱含深情,深情里又有不加掩饰的克制。
卫司融抿唇,像是鼓足勇气去看此时的宣帛弈,不意外看见对方眼底酝酿着滔天巨浪,似吞噬掉他会将其锁起来的深渊,也像拉着他共赴奇妙世界的星海。
太深邃也太迷人。
让卫司融不自觉深陷其中,忘了要说什么。
宣帛弈很满意他的反应,可想要的远不止这些,还不够。
“融融。”
被美色捕获的卫司融听见美人再次低声喃语,这次是直白热烈的渴望。
“我想要你,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属于我。”
真挚又热情的告白,即便沾了欲,还是蛊惑到早不清醒的卫司融。
为保持理智,他忍着羞偏头让对方的吻落在脸颊,轻声说:“家里没准备。”
失落的美人眼底闪过丝狡黠,仍装出被拒绝的难过:“是不是家里有,你就愿意被我吃掉了?”
“等等。”卫司融的鬼迷心窍没维持到两秒,抵住男人要咬喉结的嘴,“又给我挖坑呢?”
但凡他说是,今晚恐怕就是个不眠夜。
然而即便被打断了,宣帛弈仍低头用唇封住了他的话音,这张嘴在床上只要会哼唧叫老公就好,别的不该说出来。
凌晨十二点,卧室洗手间传来簌簌落水声,嘴、手和腿有不同程度磨伤的卫司融沾到枕头就睡,完全顾不上管折腾他的男人。
对于今晚这等盛况,宣帛弈很满意,没能做到最后是如卫司融所说,家里没东西,思及至此,他深以为那两样东西该写入日程。
闹四五个小时,就算外面放着火锅也该烧干了。
宣帛弈给卫司融掩好被子,便轻手轻脚带上卧室门,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有感而发来的撒野,被卫司融全盘接受。
想到那双眼眸被逼到泛红含水,宣帛弈只觉得小腹滚烫,差点儿要再去冲个冷水澡。
他没去管躁动的身体,淡然收拾完所有,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有不少消息,和他在跟案子相关的寥寥无几,更多的是和卫司融提过的那个大群因某个要结婚的检察官再次炸鱼塘。
当检察官的,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内在苦楚只有自己懂。
工资没多少,事情一箩筐。
有事检察官,没事那个谁。
其中滋味自己往肚子里咽,尤其像他们这样跟警方案走的检察官,风险性直线飙升。
多的是为嫌犯争取宽大处理找他们的人,钱与色是最常见的招数,利诱不成就会来威逼。
以前宣帛弈也遇见过,不过他这张冰山脸太能压得住事,不用警方出马先行搞定了。
那也是以前,他牵挂的人不再跟前,爸妈比他还难搞,犯不着操心。
现在不一样。
他有了唯一且无解的软肋。
群里聊得热火朝天,不知是谁想起了他,一个有交情的人大胆艾特他,半是打探半是帮他正名似的问说最近疯传某高岭之花被摘了,是真是假。
放在五小时前,他二话不说就承认了。
那时候卫司融没说要跟郑汝水去边山镇,不会让他有种患得患失的焦躁感,思索再三,他打了个马虎眼,让对方少八卦多干事。
他没承认,但同时也没否认。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手机锁屏没到两秒,郑汝水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仰靠着阳台栏杆,眺望远处由暖黄路灯勾勒出的蜿蜒长龙,语调懒慢混着几分情.事未消的喑哑:“没睡呢?”
郑汝水是个成年人,闲暇之余经常帮扫黄大队干活,听其音就知道此人先前干了啥,搭话前先道:“畜生啊宣检察官,咱小顾问过几天要出远门,你还狠得下心碰,真是不晓得心疼人啊。”
“滚蛋,别把你的龌龊思想强加在我身上。”宣帛弈也察觉到刚那把音调给人误会多深,清清嗓子,“我不跟你们走这一趟。”
“真的假的?”这话不知对应的是哪句,怎么听怎么变扭。
宣帛弈有求于人,暂时还算能忍住脾气:“真的,他好像知道我手里一堆事走不开。”
“你以为就你会在市局埋眼线呢?”郑汝水问,“当然也不排除咱小顾问聪明,能猜到你有多得上司青睐。如果真是这样,知道你忙得脚不沾地还要按时下班给他做饭,这不得感动的以身相许?哦,我忘记了,你两早在一起,这想不想许的,就是时间问题。”
“大群窥屏还挺快乐,是吧?”宣帛弈摩挲着指腹,这是想抽烟的表现,他一贯烟瘾很淡,全因为郑汝水说到卫司融,人在身边是最好的解药,偏他现在不想打扰,便变成了自我压制,“说真的,这趟出门,麻烦你多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