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融听出些许这账还没算完的余韵来, 想到刚才宣帛弈打自己那巴掌的手势像极早餐店老板娘揉面方式,刚下去的羞意再次涌上来, 生怕再被折腾一次, 小声嘟囔道:“我知错了,别打。”
两人刚进家门连衣服没来得及换, 这时宣帛弈还穿着检察官制服,外套平整不见褶皱,白衬衫也如在办公室里那般整齐,就是黑色西装裤被卫司融纤细腰肢压着,衬得这节窄腰格外盈盈不堪一握,刚他挣扎太多,衬衫蹭上来,露出莹白肌肤来, 似初冬刚落的雪,晃得宣帛弈眯眯眼,呼吸陡然粗重不少。
“你……”卫司融右手扶着沙发半起身抬头看黑眸沉沉的宣帛弈,待看清里面的欲色,他张张嘴, 眸光闪烁, 竟有些不知所措。
“嗯?”宣帛弈的大掌似裹着炭火落在他后腰浅浅的腰窝上, 烫得他一激灵。
“我还没吃晚饭。”他低着头声轻如羽毛落地不可闻,尾音带着点撒娇。
“嗯。”宣帛弈声音很轻很短,似乎只想表示知道,没别的想说。
卫司融动动长腿,想挪动腰肢逃出那片滚烫,再不走左侧腰要被烫出伤了。
谁知他刚有动作,腹间膝盖先一步行事,前方支起像跷跷板,他顺着惯性贴进宣帛弈怀里,肌肤相贴那瞬间,他像被碰到尾巴的猫按着沙发要逃离即将变质的地方。
很不幸,再次被力量镇压,由趴着变成面对面坐在宣帛弈腿上,两人门户大开的对面坐着。
这么一来,他能更直白感受到宣帛弈隐而不发的怒张,抓到人的美人像猫抓到瑟瑟发抖的小老鼠般慢条斯理地问:“跑什么?”
按理说两人早打过几次照面,卫司融犯不着如此惊弓之鸟,架不住今晚遭到的创伤太大了,让他很难直视宣帛弈的欲望,万一这人要在这搞他,他接受不了。
不是接受不了两人做全套,是接受不了在床以外的地方先有第一次。
从该死的仪式感来说,卫司融希望他俩的初夜能有个很美妙的体验,而不是……
他瞄眼沙发左右,空间不够大,东西不齐全。
会出事的。
“想什么呢?”宣帛弈虎口卡着他下巴,把人东张西望的小脸转回来,见他垂着睫毛害怕的直颤,似笑非笑道,“融融,想清楚错在哪了吗?”
卫司融脸颊的热度一直没下去过,尤其被迫和他对视后,垂在身侧的两手揪着衬衫下摆,老老实实说:“饮食注意肠胃,把身体摆在第一位,保持联系,不可以再擅作主张。”
宣帛弈摩挲着他细滑的下巴:“知道我最生气什么吗?”
卫司融舔舔唇,上前想亲他,像只小心讨好的猫:“我不爱惜自己,还、还不看重你。”
“前者对,后者只对百分之八十。”宣帛弈微微拉开距离不让他糊弄过去,低低说,“勉强算你全对。”
卫司融不明白被扣的百分之二十去哪里,刚想问就听他说:“好孩子答对题目要给奖励,对不对?”
卫司融眉心一跳,这奖励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融融,玫瑰花那么好看,哥哥给你种几朵好不好?”
“不——”
拒绝的话刚冒话音就被堵住,他眼眸一瞬间被水光填满,湿漉漉的像被欺负坏了,一个字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任由入侵者为非作歹。
再次得到自由,卫司融举起胳膊遮挡在眼前,胸膛剧烈起伏,手脚软绵的提不起劲来。
厨房里油烟机尽职尽责嗡嗡工作着,西红柿鸡蛋面的香甜味在这声音里慢悠悠飘荡出来,勾得他肚子里馋虫咕噜噜作响。
太累了,他懒洋洋撒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好半晌借着巧力坐起来,好似只无脊椎的猫覆在沙发上望着厨房方向。
于是宣帛弈端着两碗芳香四溢的汤面出来就看见慵懒未散仍有风情的漂亮小可爱歪着头看他,举起手来像招财猫似的招了招。
“我好累。”
“那卫顾问这意思是要我喂你吃饭了?”
卫司融试想下那种可能,先让脑海里脑补画面激得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他摸摸鼻尖:“那不用。”
放好碗筷的宣帛弈已经无声走到沙发边,弯腰捞起背对着自己的人:“先负责把你送到餐桌面前。”
“哎?”猝不及防被抱起来的卫司融只惊讶一瞬,很快坦然勾住宣帛弈的脖颈,嗓音似还残留方才胡闹的软绵,“我有事想问你。”
宣帛弈把人放到椅子上,又走到沙发边把拖鞋拿过来放到他脚边:“郑汝水和你们局长的过往?”
碗面太香,勾得卫司融低头喝汤险些被烫到了舌头,一口汤下肚,褪去半身疲倦:“能说吗?”
“对别人不能说。”宣帛弈先用筷子把碗面挑开好散热,顺便往他面前放杯温开水,“你想开解沈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