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年轻人说话都那么直白?
比余初说话更直白的是简无修看过来的眼神,那是一种虎视眈眈看情敌的防备味道。
有那么瞬间,卫司融是真的想笑,好在忍住了:“我不发自拍,谢谢余先生。”
“你真的好客气。”余初说,接着阴阳怪气道,“不像某些人,回回给我一种进错地方的错觉。”
简无修低笑了声,倒是没上赶着找骂。
为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卫司融看眼时间,主动要求请客:“队长那边忙着,我擅作主张请简队长和余先生及窦先生吃顿饭吧?”
人家这么客气,余初当然要给这个面子:“可以啊。”
窦庆枫也是个爽朗性格,说:“哪能让卫顾问买单啊,咱们来。”
“这不好。”卫司融婉拒,“二位别和我争了——”
他还想再说两句,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话音,他只得歉意地看向三人,再接通电话。
有时候郑汝水的嗓门真的很难让人估算,比如此时,满车内都回荡着他长吁短叹的求救声。
“卫顾问,你那边事情忙完了吗?”
“忙完就请抓紧回来救我一命。我看沈局对我不是很满意,就想借着杨甜甜的案搞死我。”
“他说今天两点前必须撬开钟伦和赵竞的嘴,把杨甜甜案子查清楚,否则此次新闻发布会我自己去开。”
“开就开,每次去读写好的发言稿,这事儿真是我上我也行。”
说得太多,另外三位神情复杂。
卫司融冷静自持:“嗯,我马上回去。”
一句话终止郑汝水的絮絮叨叨,挂断电话,他只得道歉:“抱歉,今天这顿接风宴怕是要先欠着了。”
“没事,等案子结束,我找你们队长补回来。”简无修知道案子当前什么都要让,“卫顾问去忙吧,至于你的感谢,我替你表示。”
卫司融看眼信誓旦旦的简无修,又看眼没反对的余初:“麻烦了。”
“客气。”简无修说。
开车回市局路上,卫司融收到郑汝水的语音,刚点开就听见这人一腔微妙的语气。
“融融啊,你今天和简无修见面感觉怎么样啊?”
对于这种八卦的东西,卫司融素来不爱回,碍于问的是郑汝水,他礼貌回了个还好。
郑汝水:“讲真的,我觉得这话由我来说显得我十分多管闲事,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这个简无修啊,他不是看起来那么铁板直,你懂我的意思吧?”
卫司融不是很想懂,可郑汝水像个操心的老妈子,又是一条语音发过来。
“我知道在他的帮助下案件有大进展,你千万不要因此被迷惑了,想想宣帛弈,他不是更好看?”
“我好像搞错重点了。我想说,那家伙是个颜性恋,谁长到他审美上,他喜欢谁。”
卫司融啼笑皆非,看来简无修去骚扰过郑汝水,就是不知道这人怎么说的,让郑汝水误以为对方对他有意思。
他开玩笑回了句:“那我要让宣帛弈避开他。”
“行,我明白了,你对他没那个意思。”郑汝水一听就懂。
卫司融替人简无修也澄清了一下:“他对我也没那个意思。”
这回轮到郑汝水疑惑了,没那么个意思还打听那么多?
这条八卦撑到卫司融回市局,也没给郑汝水说清楚,两人见面也没那么多空闲谈细说,抓着余初给做的犯罪嫌疑人画像及小卖部老板提供的监控视频进了审讯室。
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钟伦承认他当晚在酒吧带走了杨甜甜,却拒不承认杀害她。
“我说过她自愿吃那个药的,和我们没关系。”钟伦长得很凶,是那种走在路上看人一眼,人都怕莫名其妙挨砍的凶,话说得温柔,典型的声音不匹配长相,“非要说,就是非法试药而已。我手里有她签署的自愿书,我给钱,她试药,人死了就是概率问题。”
郑汝水听得血压飙升,对着这脸听着这声音折磨得很:“她是因为你给的那支药死的,那药还没到临床试验阶段。”
“抱歉啊,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因为我妈患慢性类风湿,一直留意这方面的信息,那天在论坛里看见有人招聘代理出售试药商,就联系商家花钱弄了几支过来。”钟伦温温柔柔地说着,还很上道地说,“论坛网址我可以写给你们,或者告诉你们名字,自己去找也可以。”
“论坛叫什么?”郑汝水问。
“上善若水。”钟伦报得很快,可见对这网站真的很熟悉,“包括我让杨甜甜签的那份免责书也是在论坛出售药物的那人给的,他说这是试药人都会签的东西,为保证钱货两讫,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