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帛弈顺着看过去:“正常,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任何试图靠近的人在他们眼里都是潜在犯罪分子。”
这让卫司融想到崔又富利用崔怀良那份纯真感情干出的一系列事,轻声哂笑。
有李倩秀打过招呼,进得很顺利,门卫还假装热情开巡逻小车一路将他们送到崔家门口,直到李倩秀来开门,那两个门卫才放心离去。
别的不说,这份警惕心值得称赞。
李倩秀比证件照上要年轻漂亮,身材婀娜,完全看不出真实年纪还是个十九岁孩子的妈。
“随便坐,两位喝点什么?”她声音绵软甜美,配上那张年轻妩媚的脸,真是好一个人间尤物。
“水,谢谢。”卫司融说。
宣帛弈附和道:“也是水,麻烦了。”
大抵出乎意料,李倩秀多看他俩几眼:“不客气。”
两杯清水被放到面前,李倩秀弯腰时衣服本就过分大的领口将她身前的波涛汹涌展露无余,然而卫司融低头看文件错过了,宣帛弈则在摆弄今早郑汝水塞过来的执法现场记录仪,全程没抬眼,仿佛那小东西比活色生香的美人更有趣。
卖弄风情失败的李倩秀刚站定,卫司融好似刚好资料看完,抬头道谢:“谢谢。”
旁边听见动静的宣帛弈也舍弃了记录仪,跟着点头致谢。
李倩秀轻声嗯了下坐到他俩对面,大大方方翘起腿,短裙受其姿势影响微微卷起,她像是没太大感觉,先声道:“今天两位来想问什么?之前你们同事来过几次,该说的都说了。”
卫司融看眼她裙子上花纹,在手机搜索栏轻点:“这段时间你见过崔怀良吗?”
提到在拘留所的儿子,李倩秀漂亮脸庞有片刻忧伤,道:“没有。”
“为什么?”卫司融收起手机直视她,“他被捕到今你似乎没露过面。”
“没为什么,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我看在钱的份上照顾他养大他,教育失败不单是我个人责任,况且我并不觉得我亏欠他。”李倩秀说。
“那你知道他的作案动机吗?”
“听你们同事提过,我只能说不愧是他爸的种,能干出这种事不稀奇。”
“你相信他说的?”
“为什么不信?”李倩秀认为他身为警方执法人员说出这番话很奇怪,“他是做错事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做事的初衷。我想,十九岁的他也知道那么做的后果,他想明白还去做,就是不知悔改,也是无知无畏,以为做了就能有所谓的回报。”
卫司融在她眼里看见了指责,但似乎不是针对崔怀良。
他又看向她手边角几,置放一个水滴形花瓶,插着新鲜百合花,花瓶旁有个巴掌大的烟灰缸,里面塞着好几支细长暗灰烟头,看其精致花纹是某品牌的女士烟。
“你不想知道他的真实作案动机。”
李倩秀沉默良久,幽幽叹气,接着从身后包里拿出一盒粉色包装的烟和粉色打火机:“两位介意吗?”
卫司融和宣帛弈双双摇头。
李倩秀很轻很淡笑了下,动作娴熟夹烟点燃,轻轻袅袅吐出个青黑色烟圈。
眼前这副美人抽烟图让宣帛弈想起昨晚某人不熟练呛到的狼狈模样,不由得偏头看旁边人。
卫司融似有察觉,略带警告的瞥他一眼。
宣帛弈唇角轻翘,开小差啊卫顾问。
将两人不到两秒互动收入眼底的李倩秀则心底暗骂,原来是两基佬,怪不得不吃她这款。
不知为何,得出这个结论,她反而舒心不少。
“说没感情,好歹是我一手带大的亲生孩子,看他步入歧途,深夜里也曾睡不着扪心自问哪里没教好,想来想去弄明白一件事,我这个当妈的再努力也顶不了属于父亲的那片天。”
“你的意思……?”
“我知道他是为讨好崔又富答应了某些事,具体的无法得知。案发前两天他很亢奋,起早贪黑弄些事,还时不时和我说很快一家三口能像家人生活,他啊。”李倩秀夹在指间的烟只抽了两口,青灰般烟雾缭绕在侧,朦朦胧胧遮住她眼里的泪光,“太单纯了。我和崔又富离婚是迟早的事,这段婚姻是我强求来的,现在也该结束。”
“你和崔又富当年结婚做过约定?”卫司融发现她十指白净如青葱,没有半点戴过戒指的痕迹,“四十万出售人生黄金二十年,会后悔吗?”
这次李倩秀抽了口烟,声音微哑:“不后悔,如果没他,我连出售的地方都没有,何谈来四十万?要知道放到现在,想轻松赚四十万也是难题。”
话糙理不糙,李倩秀知足得很。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崔又富婚前有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