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点子上了。”顾予林赞赏道,“当年灵河政府搞招商引资这套的时候,还是林氏把飞腾实木招过来的。因此政府对林氏也有照顾,不如瑞龙集团那么重视就是了。”
“以前关系那么好,为什么现在关系破裂到仿佛没有交集?”
“因为金家售卖船只的事。这两家对那些航线船只都感兴趣,谁也不肯让着谁,就公开竞拍,价高者得。可以说金嘉韬年纪轻轻能有那么狠的身价和这两家子脱不开干系。”
“他们的关系真脆弱到为了航线和船只就老死不相往来吗?”卫司融说不上来心理感受,就是不相信这件事会那么简单。
顾予林笑起来,还差点被烟呛到:“弟弟,那不是人情,是赚不完的钱,你以为金家想卖吗?要不是实在撑不住,金家会将其牢牢握在手心里。”
卫司融抿紧唇,片刻后又说:“金家股票是谁在打理?”
顾予林脸上闪过丝怪异:“薛韶玉,他很懂这行。”
当年薛绍亭死了,薛家的重担就落在入行没多久的薛韶玉肩上,这位薛家二少自幼表现出非凡经营头脑,后更是在数学方面天赋卓越,直到父母有意引导,十八岁就靠股票博得第一桶金,往后更是了不得。
有人说在他身上看见薛绍亭的影子,也有人说那是卫邈的痕迹,到底师承于谁众说纷坛。
不管是薛绍亭,还是卫邈,本质是同一个人,因为薛绍亭是跟在卫邈、也就是卫司融的父亲身边的,所以像来像去,不过宛宛类卿罢了。
五年过去,金融界连卫邈的名字提都不好提,只能用像来暗喻。
卫司融不知觉快把山茶花掐没了:“他和飞腾实木有关系吗?”
“有。”顾予林Po出张聘用书,“飞腾实木连续三年聘用的高级风险顾问,专门管理股票这块,年薪是普通人这辈子没想过的数额。不仅如此,他还给林氏做过风险顾问,后来为和飞腾实木合作向林氏主动辞职。”
“他起初不做这行吧?”卫司融印象里薛韶玉入行最初接受采访说的是一辈子要在投行,生是投行的人,死是投行的鬼。
这句轰动一时的真情表白不到两年被遗忘在人世间。
当初说要在投行做到死的有志青年踏入了金钱行列,身价千亿,风头长盛不衰。
顾予林点头:“对,就你出国那年,他接手林氏风险顾问一职,两年后转投飞腾实木,没人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就听说飞腾实木给他出了和林氏的违约金。林氏因为飞腾实木财大气粗聘请走薛韶玉的事,更对其不满意。生态公园项目一案里,我查到林氏背地里联系瑞龙集团,想要强强联手压住飞腾实木。”
“瑞龙集团没答应吗?”卫司融奇怪道,“林雎都要从国外回来为完成联姻的事做准备,将来两家等于一家,瑞龙集团没不答应的道理。”
“我也纳闷,查不到具体原因,就知道余尤尧一句话给否了。”顾予林猜不到豪门大佬的真实想法,不是同类人,揣摩不了,“瑞龙集团拿下项目就跟好兄弟窦家一起开始准备工作,把林氏完全撇开。”
“那两家的联姻想来也是林雎单方面意愿。”卫司融看见有一辆在路灯下仍蓝到耀眼的越野车开了进来,“余初的资料给我一份。”
“成,他应该这两天要从浔阳回来了。”顾予林边说边给他发文件,“哎,那个中秋节——”
“我等的人回来了,有空再说。”
眼瞅着那辆车停在前段时间刚买下的停车位上,卫司融的心突然猛跳起来,眼里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只想迎过去看早该归家的人。
顾予林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主动挂断。
车灯闪了闪,很快熄灭,车门被推开,一条包裹在黑色制服裤里的长腿先出现在他视野里,接着是劲瘦的腰再到清爽蓝色的长袖衬衫,这身影和他脑海里期盼着的完美重叠。
卫司融歪了下头,先对方看见正脸,有点卸下面具的疲惫,今晚的会议恐怕不简单。
他猜想着,接着就看见对方神色微怔,像是诧异他等在这,不到半秒,对方脚步如飞朝他走过来。
美人身姿挺拔,腿长肩宽的走起路来自带顶尖男模气势,脸上疏离神色随着两人距离拉近逐渐消散,最终到他面前,露出个逗弄的笑容来。
“在这等我?”
明知故问,卫司融抬头看着来人,没有开口。
宣帛弈也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低头轻轻地含了下他的唇,又轻柔地舔了下:“吃饭了吗?”
完全不用卫司融开口,饿肚子的声音响起代表一切。
宣帛弈忍俊不禁:“走,回家给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