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样才提神。”卫司融越看后半部分的聊天记录越觉得可疑,“金嘉韬没提到过这件事吧?”
“没有。”郑汝水忍着苦三口干完了一杯苦咖啡,“我已经让周查传唤他,包括薛韶宣,今天也必须来局里再录口供。”
“如果是来局里录口供……”卫司融思忖着。
“你可以在监控室全程旁观。”郑汝水替他做好安排,“等挖空这两小子,再接卷毛那边的贷款事,盯着他的眼线说金嘉韬和卷毛来往亲密,昨天上午十点多两人见过面,估摸着与你猜测的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说卷毛收了金嘉韬的钱,帮他找自愿做玩具的人。
卫司融突然好奇:“他找卷毛是为了给我开价?”
郑汝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怎么会往那儿想?”
“十点多,和宣帛弈在老城区被人突击进门时间差不多,他俩碰面,是想确认我有多穷,家里有没有能用来威胁我的人。”卫司融说。
无话可说的郑汝水唯有竖起拇指,又问:“都猜到这了,不如猜猜他给你开了多少钱?”
这就不好说了。
卫司融摇头:“换做之前我或许还敢大胆说个数字。”
“现在怎么了?”郑汝水只知道他和周查昨晚梳理出来的资料,并没有得知他和陶诗禾有些相似的细节。
“没怎么。”卫司融私以为在从薛韶宣那得知真相前,有些带有误解色彩的事还是不说为好。
九点半。
躲在家里保平安的薛韶宣率先被带回来,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从不知道生活疾苦,也没进过庄严肃穆的警局。
这短短三天时间内世间百态基本尝遍,连警局都是来第二趟,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起来,稚嫩还没褪去,先被恐惧打了个遍。
坐到审问位置上,薛韶宣还不太适应的左右看看坐的桌子,典型嫌犯被审问椅,唯有区别他手上没手铐。
这点极大程度上安慰了薛韶宣,他不是凶手,也没杀人。
就是个来警局配合调查的相关人员而已,他在心里安慰着,不自觉抖动的双臂出卖了他。
一面玻璃之隔,卫司融看着薛韶宣安静到不再动弹,才低头在面前空白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
“等会把这个给郑队。”
在旁的周查起身拿走他撕下来的纸,快步开门截住了要进审讯室的郑汝水,纸张递过去的瞬间,周查指指卫司融的背影。
郑汝水没着急看,按照惯例先进审讯室,待喝完大半杯茶叶,足够清醒后先看了卫司融给的锦囊妙计,合上纸张慢悠悠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薛韶宣抬头,白净脸庞上硕大两团黑眼圈非常瞩目,他脾气很好,老老实实道:“不太好。”
“怎么了?”郑汝水放下茶杯身体前倾,一副随意闲聊的模样,“你家附近被我们的人围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还怕呢?”
“这种怕不是身体上的。”薛韶宣精神萎靡,失神地扣着手,“是心理上的,我一想到有人给我发死亡预告就不敢闭眼,怕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郑汝水笑了笑:“不要这么想,显得我们警方很没用。”
薛韶宣似乎被没用两个字戳中了大胆细胞:“要是有用,该把杀任劫的人抓到了啊。”
郑汝水见过各种无理取闹的人,像薛韶宣这类不过毛毛雨,他不愠不火道:“破案不像你们花钱,看中了刷卡,滴,二十万出去了,钱货两讫。”
二十万这个数字让薛韶宣脸上闪过丝不自然。
卫司融唇角微扬,有反应。
郑汝水装的很自然,假装没发现,还像被打开话匣子似的多说了句:“二十万在我这要赚很久,所以不是很理解你们有钱人的做法,哦,我要是理解了也没用,没那么多钱。”
“都是老一辈的人有本事。”薛韶宣弱弱反驳了句,还算头脑清醒。
“是啊,你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任劫是,金嘉韬更不用说了。你们这帮小孩子都是有钱的一起玩,物以类聚,家里有矿,想玩些特别的,这不难理解。”
薛韶宣的眼里再次闪过丝不自然,语气多了几分抗拒:“我没想玩特别的,就是闲着无聊,跟着他两身后混。”
郑汝水佯装惊讶:“那他俩玩活人冰雕,你也就在旁边看啊?”
薛韶宣完全没意识到他这话哪里有问题,双手纠结地揪一起,屁股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我对那些用人做玩具的游戏没兴趣,最多瞎起哄。再说真人冰雕这事出过事后他们也就不玩了。”
“你知道任劫为什么会死吗?”郑汝水直接把话题带到了重点上。
薛韶宣逃避似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