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声音好像是从谭常林家里传出来的，而且另一个女声好像还有点熟悉。
她走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
“招娣，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已经和师母离婚了，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有什么好的？我做的错事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别有目的吗？我会傻到还要被你继续利用？你已经把我害的离了婚，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孟招娣冷笑，“老师，你怎么能一副受害者的架势呢？当初是我强迫你的吗？你不也是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我不过是告诉了师母实情，现在师母自觉地放手，这不是很好吗？”
“孟招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混不下去了，又过来找我。我现在已经退休了，帮不了你什么了。你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处理。”
“老师，你别这么绝情啊。你当初能帮我拿到那个交换生的名额，现在当然也能帮我。你那么多学生，只要你开口，他们都会给你几分面子的。你不帮我的话，这件事可不只是师母知道，其他人都会知道的。老师，你能承受得起身败名裂的下场吗？”
谭常林还要开口，突然发现门被人推开，陆千柠怔愣的站在门框之下。
“柠柠……”
孟招娣看到陆千柠，不屑的笑了一声，“呦，你还知道来啊？知道你的老师是个衣冠禽兽，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陆千柠抿了抿唇，说，“我的老师怎么样，那是我自己的判断。倒是你，龌龊事做尽，还不收手。你大可以去威胁谭老师，他早就已经退休，你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不过是你，这些事情传出来，你觉得有公司愿意要你？有男人愿意要你吗？你才二十几岁，你要和谭老师赌一辈子的名声吗？”
孟招娣不甘心的磨了磨牙。
陆千柠继续说，“听说你老家还有人在找你，需要把你的消息发到网上去吗？”
“你威胁我？”
“不是很明显吗？我只是希望你现在就滚。”
孟招娣现在看陆千柠已经不一样了。以前的陆千柠也很自信，但现在的她眉目之间更多了一股狠劲。这是自我条件加持后的自信，是她所没有的。
孟招娣只好灰溜溜离开。
“柠柠……”孟招娣走后，谭常林满脸羞愧的看着陆千柠。
陆千柠站在那里没有动弹，而是声音很平淡的问，“所以当初是谭老师把我的名额给了孟招娣吗？”
谭常林难以启齿的表情，点点头，“那是老师那时候犯下的错。我没把持住自己和孟招娣……她当时威胁我，不把这个名额给她，就去学校举报我。我没办法，就……柠柠，对不起。”
陆千柠无法接受这个道歉。
如同孟招娣说的。她一直敬仰，感恩，尊敬的老师，其实到最后，竟然干了那样龌龊的事情。而这件事，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她丢下提着的东西，转身离开。
甚至没有坐电梯，提着一口气，直接奔着楼梯去了。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掏出手机，已经有五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叶霁川。不到一秒，他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陆千柠接通。
“你在哪？”叶霁川的声音显得很急促。
她茫然四顾，说，“我不知道。”
“直接把定位发给我，在那别动，等着我。”
陆千柠听话的把定位直接发给他。
过了二十几分钟，陆千柠听到脚步声朝她越来越近。
她抬头，叶霁川走过来，一把将她搂住。
靠在他的胸口，感知到他的心跳，陆千柠逐渐失温的身体似乎才找到了一点温暖。
“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好不好？”
他的语气柔软极了，陆千柠抬眼看着他，问，“你都知道了？”
“谭常林给我打的电话。”
“他怎么会……”
“先前他因为孟招娣的事情来找过我。”
陆千柠愣了一下，说，“所以你很早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叶霁川点头，“不告诉你，只是怕伤害你。你可以拿着这件事怪罪我，我没什么怨言。”
陆千柠一时间没说话。
她突然意识到，她说叶霁川自作主张其实有失偏颇。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而已。或许他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早就习惯了独当一面。这里面或许有不对的成分，但陆千柠不该全盘否定他的付出。
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叶霁川瞳孔微缩，有种难以置信的惊愣。
“我没有很难过。大概是因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我其实宁愿相信，冥冥之中你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是命中注定。如果我当时出国，或许现在又都是另外一个样子。可我现在很好啊，我有什么可怨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