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韵一口气吐槽完陆允承,感觉胸中那股憋闷抒发了许多,生活的毒打没让她屈服,却派来了个陆允承,认识没多久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样直抒胸臆,她几乎就要喊出来,这感觉简直太爽了!
“哎对了,他又对你做了什么混蛋事,上次你到了楼下都不上去找他?”月韵喝了一口果汁,含糊不清地问道。
柳正清被月韵逗得忍俊不禁,刚想说话,一抬头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尴尬的东西,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喂,柳正清,你怎么了啊,说话……”
只见柳正清伸出手指了指她的身后,月韵立刻感觉到背后射来两道犀利而冷酷的目光,“凌月韵,大半夜的你挺精神嘛!”
这如同地狱传来的熟悉声音让她的脊背上嗖地生出一股凉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是吧,活了这二十多将近三十年,生平第一次背后说别人坏话就被正主抓了个现行?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讲鬼,老人的金字真言不是这么灵验的吧?
月韵不敢回头,眼珠子滴溜一转,忙抱起双臂,打了个喷嚏,哈哈干笑两声,装模作样地四周围望望:“哎?怎么觉得有点冷了呢,这里的空调也开得太低了吧,我得去找件衣服来穿,熬夜本来就降低免疫力,可不能感冒了……”
说着抓起一旁的挎包,便脚底抹油开溜,还没跑出两步,被陆允承提着衣领给一把拽了回去,逃跑失败,也只有面对了。
于是,月韵笑嘻嘻地转过身,仰视着陆允承,“啊,小陆总,这么巧啊?”
“是啊,这么巧啊,我说你怎么无处不在啊?”陆允承笑里藏刀。
“那个……对啊,都两点多了,我该回去睡觉休息了,要不明天起来这脸都没法看……”说着,又要开溜,陆允承很自然地将手臂一伸,搭在桌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用睡觉,你的脸一直都没法看。”
“你细看了吗?我当年还是与叶菲林齐名的校花之一呢!”
月韵没有留意到,她提到叶菲林的名字的时候,柳正清拿着酒杯的手几乎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洒出几滴透亮的液体。
陆允承看了他一眼,对月韵道:“我不用细看,因为对丑的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丑?!
月韵似乎又看到与陆允承初次见面的时候,那熟悉的场景,一个大大的丑字从天而降,梆的一声砸得她七荤八素。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著名的文学家钱钟书说的,冤有头债有主。”
“陆允承,你这样胡诌名人名言,就不怕钱老先生半夜去找你聊人生?”
“不怕,毕竟我是唯利是图,不择手段,腹黑毒舌,自私冷酷的混蛋,混蛋做混蛋事,很正常啊。”
陆允承呵呵一笑,淡定从容。
月韵哑然,毕竟人至贱则无敌,她想这辈子是没法打败这个大魔王了。
这时,吴蓉蓉一身大汗淋漓地回来了,一路还忍不住在手舞足蹈,沉迷蹦迪不可自拔。
“咦,小陆总也来了?”吴蓉蓉看到旁边月韵黑得跟锅底的一张脸,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就这也能遇到。
陆允承指了指柳正清:“我是和他一起来的,也没想到吴大小姐也在。”
柳正清往旁边让了让,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湿巾递给吴蓉蓉:“吴小姐满头大汗,擦一下吧,这空调开得低,别感冒了。”
“哟,运动员还是个暖男呢,谢了啊……”吴蓉蓉对柳正清投以欣赏的目光,接过湿巾边擦汗边看着月韵,两个人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意思。
“啊都两点多了啊,凌月韵,老娘可不通宵啊,否则明天起来脸都没法看。”
瞧瞧,这就是一个战壕出生入死的默契,连开溜的借口都一致得如此清新脱俗。
“好好,这就走,这就走……”月韵心中明明如获大赦,但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依依不舍迫不得已的样子,“那你得开车送我回去。”
“那必须的啊!”吴蓉蓉把剩下的湿巾递还给柳正清,“谢谢了啊运动员。”
柳正清温和地笑了笑,对陆允承说:“不早了,咱们也走了吧?”
陆允承道:“你也怕明天起来脸没法看?”
刚走出没几步的那两个背影停顿了几秒,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加快了脚步,一溜烟儿地冲出了酒吧。
直到上了车,月韵还捂着胸口,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跟初恋的小鹿乱撞似的,若对方不是陆允承,还真有种恋爱的错觉了。
“你这也有点夸张了吧?不就是个陆允承吗,至于吗……”吴蓉蓉不解地问道,“他还能把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