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两个条件,第一,你不能拒绝星晟的任何工作安排,第二,那天在教堂你看到的听到的任何事都必须守口如瓶,敢有半个字的泄露,按违反保密协定处理。”
宕机重启的大脑重新运转了起来,月韵再一次恍然大悟。
只有她知道叶菲林大婚不成的真实内幕,她居然只心心念念着那半个月的薪水,以至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个多么完美无瑕的把柄!主动权本来应该是在她手里,陆允承才是应该被威胁的那个,金钱万恶之源,直教人将主动权拱手相让。
在星晟待了不过短短一个小时,她竟能被陆允承套路两次,有道是,四海八荒套路深,不及人间陆允承。
“怎么样?两分钟了,你考虑好了没?”陆允承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相机,作势看了看,“这相机虽然用了有些年头了,但二手货也得卖五千多呢,要还是不要,全在你一念之间哦……”
“什么?!”月韵一听更激动了,“二手货才卖五千多?我还为这货赔了六千块!”
陆允承同情地看着她:“凌月韵,你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星晟的平均智商……”
此时的月韵,感觉自己刚跌进一个坑,还没爬上来呢接着发现这坑底还有条地下河,悲伤莫名。被套路也就算了,为什么她当时就一点都没想过要去网上查一下价格呢?悔不当初,捶胸顿足。
都说舍财免灾,舍了财,灾依然在,这财舍得啊,不仅抽空了她的灵魂,还折磨她的肉体,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她太难了!
看着月韵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陆允承用相机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所以你这六千多的智商税还要吗?”
“要,怎么不要!我得去把那六千块要回来,就算要不回来,摆上网卖二手怎么也得挽回点经济损失才行!”月韵说着,一把将相机夺过来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一件瓷器,小心地呵了口气,擦了又擦。
“差不多得了,再擦也变不出阿拉丁神灯来的……”猝不及防地,陆允承又将相机抢过去迅速放回柜子里,咔哒一声上了锁。
“不如考虑一下眼前,这份待遇优厚的 offer 是不是确定还要拒绝?”
月韵忿忿地咬着嘴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也不回答,抬脚便往外走去。
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头可断血可流,为叶海城工作?不可接受!
月韵刚出门没一会儿,刘子铭走进来,回头看了看,对陆允承说:“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看着吧,她会回来的,很快。”陆允承拉了拉领口,自信满满。
刘子铭却摇了摇头道:“我看未必,刚才我就在门口,从董事长离开到凌月韵离开这中间不过二十分钟,全程观摩了整个事件的现场直播,你陆允承虽然人气不行,但是你气人一流啊,你想想,这大热天的你把人老远召唤过来供董事长参观,这本身就是奇耻大辱,还要挟人签不平等条约,为前男友工作,就是丧权辱国啊,我看凌月韵是真被你气到了……”
“我没有义务为一个非正式员工的心情负责,若是这点压力都扛不住,进了星晟也待不长久。”
“陆允承,你这样下去,是会孤独终老的哦!”
“刘子铭,你这样下去,是会换五险一金的哦!”
“……”
从陆允承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刘子铭靠在走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默默地点燃一支烟,开始静静的,认真地思考一个困扰他十年之久的灵魂拷问。
他是如何忍受陆允承,一忍受就是十年的?
莫非他刘子铭是受虐体质?
不行,不能这样任由陆允承这样嚣张下去,上天派来了凌月韵,好好地“利用”一番,总比猴子搬来的救兵强吧?
晚上,刘子铭给月韵打去电话的时候,月韵刚走进家门,踢掉两只鞋子胡乱地拨到一边,手机响了很久却一点也不想接。
六千块若要不回来,大概会成为她余生的心病。
换上宽松的居家服,把自己扔到床上,懒懒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思考了许久还是接了起来。
“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刘子铭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戏谑,更多的却是无奈。“你居然忍住没扇他耳光,EQ 真高啊!”
月韵想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扇他耳光?我太想了,但他是老板,可以讨厌,但是不能动手动脚,万一他告我非礼怎么办?”
“我太了解他了,他可以忍受二十五年的心结,受虐倾向非寻常人所能比,简直超乎你想象。”
听到这话,似乎触及到了某种敏感的神经,月韵条件反射性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