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韵看了一眼手机,出来这么久,电话信息都快把手机撑爆了,也有些着急起来,看到前方似乎有些松动,便毫不犹豫地开了过去。
这一切被紧随其后的陆允承看在了眼里,眼珠一转,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没事别找你是吧,那弄出点事不就行了?”
经过一番艰辛的挪动,月韵终于突破重围,将车开上了相对不那么拥堵的辅路,刚松了一口气准备加速,突然,砰地一声响从车尾传来,整个车随之猛地往前耸了一下,月韵忙踩下刹车,向后一看,追尾了?!
被追尾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辆车正是陆允承的车。
月韵跳下车绕到车尾,“陆允承,你干什么啊?!”
陆允承也下了车,惊讶得十分浮夸,他故作懊恼地啊了一声,“怎么会这样呢,都怪这下雨天路上有水,脚滑没踩住刹车,都是意外,意外哈……”
月韵气不打一处来,“脚滑?意外?保险杠整个都撞碎掉了你告诉我是意外?踩着油门撞过来的吧?”
陆允承两手一摊,做无奈状:“我又没说不认账,眼下咱们也只能一块儿在这等交警和保险公司来进行事故认定了——哎呀,我们这关系看来是扯不断了呢!”
“陆允承,以前我只知道你厚颜无耻不把脸皮当回事,没想到区区三年,你这二皮脸的功夫已经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啊,简直就是无赖!”
“我就喜欢听你这样骂我,再多骂几句来听听?”
“你这样找骂到底图什么啊?”
“还能图什么,不就图个看你跟我撒娇可以让我心情愉快吗?”
“……”
很快,交警和保险公司都赶来了,周围也聚集了不少人好奇地注视着这对相貌出众,衣着光鲜的男女,一个面带微笑,一个愠怒非常。
出了事故不高兴很正常,但还笑得出来的人又是什么情况?
交警一边检查着驾照一边疑惑地打量着他们,“陆先生是吧,辅路这么通畅,车也没超速,到底怎么追的尾?”
“交警同志,不怕您笑话,她是我太太,我们两个吵架了,她一气之下开了车要回娘家,我也就开车追啊,这下雨天一个不留神,不就……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我……”月韵刚要开口,陆允承突然搂住她,诚恳地说:“亲爱的,是我不好惹你生气,咱就好好配合,别再浪费警察同志的时间了。”
警察拍好照片,做好记录,“你们可以走了,等认定书出了再通知你们来签字,还有,两口子有什么事不能在家好好说,非闹到大街上来?幸好是在辅路边上,不然危险不说,引起更严重的交通阻塞也不好嘛!”
“是,是,警察同志说得对,我们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保证不再犯了。”
“……”
月韵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插上话,现在看来,似乎也不用她说话了。
彻底没辙,论头铁和不要脸,全世界都对陆允承甘拜下风。
傍晚,月韵回到工作室的时候,身心俱疲,也不知道陆允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是投资又是买下老楼,这是要让她欠他的越来越多,几辈子都还不清吗?
心乱如麻。
在英国的时候,月韵养成了个习惯,心有郁结就把旧笔记本里的照片拿出来看着发呆,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重复着那日的情景,那天,在他面前的她,笑得无忧无虑,也是她人生中最美的一天。
而此时笔记本竟找不到了,她慌张地翻遍了办公桌的每个抽屉,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倾倒了出来,弄得一片狼藉。
也许落在了车上吧,于是拿起车钥匙就要往停车场去,手机响起,一个陌生号码。
“凌月韵,我是陆盛兰,有时间见个面吗?”
楼下咖啡店,飘着温柔浪漫的轻音乐。
“爸,姑姑。”月韵恭敬地鞠了个躬,在对面坐下来。
陆盛兰上下打量着月韵,“三年没见,更漂亮了,也干练多了,不错,终于还算顺眼了,站在允承身边也不给他丢脸了。”
本来,月韵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被训斥一番,此时听到陆盛兰竟然破天荒头一次夸了她,不免受宠若惊。
陆贵中慈祥地笑着:“回国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呀,是嫌两个我们老人家啰嗦唠叨?”
“其实我是真的想要去看您和姑姑的,但是一直在忙,就……”
陆盛兰哼了一声:“忙,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还真是个随处可用的借口呢。”
陆贵中说:“月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