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月韵还在蒙头做着坐拥钞票山的美梦,铃声及时地将她拉回了残酷现实,强压着起床气,抓过手机来就吼:“喂,谁啊?!”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随即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凌月韵,你在和人吵架吗?”
月韵顿时就清醒了过来,是陆允承。
“我……我在睡觉呢。”
“这个时间睡觉?今天工作很累吗?”
“也还好,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今天又起太早了吧。”
“没睡好?不可能啊,我昨晚可是忍得很辛苦,没对你怎么样啊……”
“……”
一言不合就开车,怎么突然有一种陆允承人设崩了的感觉?
“你要回来了吗?”月韵扯开话题,看了看时间,八点,天色已然渐晚。
“路上有点堵车,恐怕得迟到几分钟,刚才真姐打电话说她和叶海城也堵在路上了,星晟不能一个人都没有,你就做个代表先去吧。”
“好吧,可是……”月韵这才想起,这次出差根本就没有带什么像样的衣服,连裙子都没有,那种全场大佬明星的高大上场合总不能就穿着 T 恤牛仔去吧?
“准备好了就开门吧,等会儿见。”
“开门?”月韵放下电话,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果然见门口站着一名制服笔挺,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生,恭敬地用双手捧着一个系着粉色丝带的纸盒,“凌女士您好,这是小陆总特地吩咐为您送上来的,请签收。”
签了字接过来,月韵疑惑地左右端详了片刻才小心地拆开来,盒子里是一条极其精美的粉白色晚礼服裙,还有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都是她平日里不可望更不可及的奢侈品牌。
此情此景,只恨自己没文化,即便是心里不断飘过的那无数句哇塞,也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太漂亮了,价格一定更漂亮。
怀着对财富的崇敬之情,月韵地拎起裙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不配啊,不配这么明晃晃地把钞票挂在身上招摇过市。
门铃又响起来,打开门,这一次来的是两个女人。
两人从上到下把月韵仔细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个说:“底子不错,费不了多大劲。”
“还以为小陆总会给咱们出难题,就这?小意思!”另外一个女人说,然后两个人电光火石般地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架起月韵,把她拖进房间按坐在镜子前,随即冷酷一笑,啪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化妆箱。
接下来,月韵完全没有了说话机会,任由两个女人摆弄着自己换衣服,化妆,做头发,戴配饰,她们像是在精心打扮着洋娃娃,一系列动作熟练如行云流水。
待月韵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还是我吗?这人是谁?你哪位?
月韵看着镜子,又看看自己,怎么看都有种精致得不踏实的感觉,不自在地把礼服裙的低胸往上拉了拉,又紧了紧肩带,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来。
两个女人摸着下巴又开始打量起月韵来,“好像还差点什么啊……”
“是啊,脖子光秃秃的。”
“配条项链?”
“不用了!”月韵连忙摆了摆手,猛地捂住脖子,“只有十分钟了,这样就很好了!”
她从来不知道做全套造型这么繁琐费时,总算是理解了那些女明星们为了形象能有多拼了,那么美丽精致的外表不是白得的,原来人家都是把她用来睡觉赖床的时间都用来打扮保养了。
想想,还是更宁愿多睡一会儿。
美凯的宴会厅天棚是玻璃钢架的露天结构,抬头看去,满天的星星,一轮上弦月,映衬在五光十色的盛大灯光之中。
会场里已经站满了人,穿着华丽精美的礼服,端着不知道一口喝掉多少钱的高级红酒,月韵突然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来这儿。
更让她搞不清楚的是,脚上这双价格高达五位数的高跟鞋竟然也与她那双打折货一样地硌脚,谁说贵的就一定好,折磨起她脆弱的脚后跟来,五位数和三位数的都是同样的感觉,同样火辣辣的痛,不差分毫。
舞台上,品牌方高层还在致辞,发言冗长而充满客套之词。
叶海城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月韵抱着双臂缩在角落里,叫了她一声走了过去。
月韵见叶海城回来,稍稍松了口气。“你们回来了?”
叶海城看了看月韵,一袭礼服长裙,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整个人从上到下让他觉得耳目一新,不禁看呆了。
“月韵,你今天很漂亮。”叶海城由衷地赞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