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帮着侄子的这个前女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杨则深见盛夏的头发一直都被死命拽着,马上头皮都像是要被拉下来了一样,他眸子里滑过一丝狠戾的光芒,有些用力地推开了杨迁的母亲。
然后紧紧将盛夏搂在怀中。
“你怎么......回国了?”盛夏问道,头皮还在隐隐作痛着。
她......就不该来参加的。
一旁,被推开的杨迁母亲脚下一滑,差点儿就撞到了灵台上,她的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戳了一下,疼得脸色煞白。
见状,杨迁的父亲也出面了,他质问着:“杨则深,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毁了你亲侄子的葬礼吗!”
“现在,把你怀里的那个女人交出来,给我们处置,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
杨则深冷笑了一声。
压根儿就不想搭理那番话。
他转过头,一看向盛夏的眼睛里,载满了数不清的心疼,扶住她的肩膀以后,压低嗓音说道:“我们走吧?”
刚动一步,后面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再度响了起来。
杨迁的父亲大声吼道:“杨则深,倘若你今天敢就这样带着害死我们儿子的女人走出去,你就是在与整个杨家为敌!”
这话让盛夏都怔了一下。
或许,她该先留下,至少把话给说清楚了?
——她从来没有真的有过让杨迁死去的想法。
恨意当然是会有,毕竟是真的喜欢过。
但是,时间久了,什么不能被冲刷淡,直至一点都不剩呢?
肩膀上,男人揽着她的手臂力度又加深了好几分。
杨则深头也不回,“那就为敌好了。”
他现在只想带着盛夏回家,仅此而已。
天空真的明朗的不像话。
车子行驶一段距离以后,盛夏请求在一处河边停下,她一下车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像从溺水中活了过来似的。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发生的好突然。
让人猝不及防的。
杨则深从车上拿了水下来,拧开瓶盖以后,递给了她。
冷矿泉水灌入身体内。
盛夏似乎平静下来了不少。
她垂敛着眼眸,望向泛起涟漪的湖面,“对不起啊......我好像不应该去参加杨迁的葬礼的,也不知道那吊唁短信怎么会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只是觉得......会不会是假的......我知道我和杨迁已经分手了,分手了都快要三年了......可是他怎么会死......”
死亡,永远都叫人无法想象。
杨则深点着头,他是连夜赶回国的。
在飞机上,也是一夜未眠。
这样的结局似乎谁也接受不了。
本来,他完全可以找理由推脱了这场葬礼,毕竟在老爷子去世的那个时候,他都能够做到不出现的。
只是忽然想到了——盛夏会去。
哑掉了的嗓子,显得干涸:“夏夏,你可以尽情的难过,没有人能够说你。”
“而你会难过,正是因为你对待感情真挚,这一直都是我所缺乏的东西,是我因此被你吸引住,不可自拔的地方。”
“我想你成为你自己,你可以难过,也有权利放肆的开心,好吗?”
河面上,被风吹皱的涟漪,拨动心弦。
盛夏缓缓抬起了头,她好像看到不远处,杨迁挥手与她告别的背影。
他一起带走了那堂枯燥乏味的数学课上的那粒薄荷糖。
花香、鸟鸣、春天在来的路上。
模糊的感情,需要重做定义。
盛夏抿了抿嘴唇,坚定地开口:“杨则深。”
——“那我们结婚吧。”
第187章 番外(3)
一直以来,岑煜头疼地还是关于求婚这事儿。
尤其是在参加完杨则深和盛夏那场说办就办的婚礼以后,他更着急了,就连在婚礼上抢下的那束新娘捧花都至今保存得完好无损。
虽然钟梨之一直推脱说用不着办婚礼,但是她选择不要,和他是否给了选择,完全是两码不一样的事情。
兴许他的所有心情真的是写在了脸上。
某天夜里,入睡之前,钟梨之生无可恋地说道:“我都看到你在手机上订得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啦,拜托,那真的太夸张啦,你想要怎么送给我?”
“我真的不想要在大庭广众下结婚!”
“或者你干脆就把我打晕过去好啦,和晕过去的我举办婚礼,等婚礼结束了,你再把我叫醒呢。”
就当她是社恐好了。
爱意,没有必要宣扬给不相干的人。
“那就偷偷一点?”岑煜反问道。
实在是头疼得厉害。
最后,他还是说不过这小姑娘,硬生生地将手机上的玫瑰花订单改了地址,让鲜花店随便放在一座公园里,路过的人只要想要,都可以免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