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家曾经也是帮会要取缔占有的目标之一,但可惜因为一些事情,组织宣布突然退出了……不过现在,那个叫顾京律的,他所一手创立的君庭,更值得我们组织考虑。”
岑煜面不改色地远离了那只拍了他肩膀的手。
顾元龙也挺起了腰,一边转身,一边说道:“组织能够一直存活下来的原因,就是懂得及时抽身。这也是你要入会必须学会的第一点。”
“顺组织者昌,逆组织者亡。”
他似乎有些喝醉了,胡言乱语的。
但夹带威胁与攻击的话,十分明显,“小岑总,既然你已经去过祷告的教堂了,就要从现在开始,从你目前身边所拥有的一切东西、人上抽离。”
“会长已经给我旨意。”
岑父与岑母两个人,眼睛都是一亮,他们立刻追问道:“会长下达了什么新的旨意?”
“就先从他的婚姻开始安排起来......”
见父母二人点头,岑煜顷刻间想要发笑,他的婚事,还轮不到这些神神叨叨的怪人来安排。
他这辈子,也只认定了那一个。
然而接下来,顾元龙所说的话,委实让他怔了一下。
将餐盘里最后一条生牛肝放进口中的男人,虚伪遗憾地叹了声气,他说道:“如果rhopalocera von家族那个最小的女儿还在世,或许将会是最合适的联姻人。”
“强强联合。”
—— rhopalocera?
岑煜知道这是一个拉丁语。
他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反问道:“这个家族的小女儿,怎么了?”
——“祭祀。”
顾元龙回答道,脸上的光都被包厢角落里的阴影所掩盖。
第114章 岑煜回来了
“活人祭祀”是远古文明中真实存在过的一种恐怖习俗。
然而岑煜在现如今,亲耳听到时,还是震撼的,他嘴唇翕动着,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坐在一旁的岑母忍不住开口询问了:“龙总,这个rhopalocera von家族我也是略微有点耳闻的。听说当年也是创立组织的原始家族之一,只不过现在似乎都没什么消息了......他们目前,怎么样啊?”
顾元龙摇了摇头。
即便是有些喝醉,但是脑子里还是清楚,有什么话不应该说,他回答道:“别多问你不该问的事情。”
晚餐吃了很久,才结束。
岑煜默默记住了这个家族的名字,他派人去秘密去查,并且决定现在就起程回国。
本来这次看了余晚瑾在纸条上写的内容后,来法国就是很突然的一件事情——因为要赶上今天下午那场三个月才一次的祷告活动。
现如今,能得到这么多有效的信息,就已经足够他开始对下一局棋进行布局了。
而现在,他只想要快一点回到那个有钟梨之在的家去,其他一切事情都别无所求了。
停车场昏暗且空旷。
岑父与岑母在走出餐厅时,故意放慢了一些脚步,因此给岑煜和这个叫做顾元龙的男人留下了几分钟单独相处的空间。
顾元龙吹了会儿冷风,酒醒过来了不少。
他看了眼面前比他高很多的年前男人,笑着朝他伸出了手,一张嘴,那股生牛肝的血腥气味还没有消散,“恭喜你,现在才算认识到这个真正的世界长什么样子。”
——认识过后,就是野心膨胀之下的掌控了。
岑煜微微低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那只指节上生满了粗黑弯曲汗毛的手,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将自己的两只手都懒洋洋地塞进了口袋里。
然后,抬起眼,反问道:“真正的世界?”
“你们这群只会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也看得见么?”
那些话,说好听一些是“神秘感”,是为了遵守什么组织纪律,不准外泄任何相关信息,也是因为及时止损而抽身而退。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不说只是因为不敢说,抽身而退只是因为对目标已经丧失了任何攻略手段,不想逃跑的太仓皇失措而找的借口罢了。
话音落下后,顾元龙并没有怎么被激怒。
他反而颇为爽朗地笑了一声,“你这种自视清高的小年轻,我这辈子真是见到了太多了。你们这些人,并不是因为没有尝到过权力带来的甜头才会表现得这样……而是因为,你们没有受过真正的惩罚。”
“你的公司、你的项目、你身边的人,有试着想过在某一天,全部都烟消云散后的感觉吗?”
顾元龙猛地向前站了一步,他的眼睛在月色照耀下,变得更加阴郁与疯狂。
他缓缓开口说道:“背叛组织者,除了自己会死亡葬身之地以外,他身边一起在乎的东西,也全部都不得好死。”
如若不是另外两道脚步声正在靠近着,岑煜肯定会握紧拳头,朝这只臭老鼠的脸上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