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题材和他们出版社不符,他必然会同意收稿的。
被拒稿,凌秋桑也笑着,“没关系啦,我们再去下个出版社看看。”
主编考虑了一下,“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凌秋桑和施懿对视一眼,有戏。
过了有一会儿,主编有些为难地走出来,“我们这实在是不收,我给你写了个介绍信,你去他们家问问,不过那边具体收不收,还是要看主编的意思。”
他给的介绍信是那边出版社一个责编的,责编跟他有点儿交情,但责编只负责初审,最终要定稿出版,还是要主编点头。
凌秋桑明白,“谢谢您。”
有了介绍信,最起码不会被门槛儿拦住。
两人继续出发,第三家出版社,刚走到门口,就见到有卖报纸的。
凌秋桑随便瞟了一眼,是本省的报纸,“等等,哥,这是不是你的稿子?笔名是壹次心。”
合起来不就是一个懿字了。
施懿也拿起报纸,眼睛里露出笑意,“是我的稿子。”
前段时间投了两篇给报社,估计是他们出了远门,现在联系不方便,这边已经登报了,大概等他们回村,就能收到那边的回信和稿费了。
这次只登了一篇,不知道另外一篇是不是被退稿了,或者等着下一次刊登。
凌秋桑卖了一份报纸,“有了这个,我们投稿是不是多一份筹码了。”
是这个理,但也不能算是特别的权威。
“走吧,先去问问。”
责编是个知性的大姐,大概是跟上个出版社的主编联系过了,见他们过来,简单地看了一下介绍信,然后就点了点头。
“我直接带你们去找主编吧。”前一个主编千叮万嘱这是一篇好稿子,几十年的朋友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凌秋桑见人三分笑,“那就谢谢您啦,编辑姐姐。”
“你这嘴儿甜的,我都快当你阿姨的年纪了。”责编心里还是熨帖的,谁不喜欢嘴甜的小孩儿呢。
进主编办公室的时候,主编正在看报喝茶,时不时还叹息两声。
凌秋桑没听清,但他看到主编看的就是他们刚才买的报纸。
责编笑笑,“你们进来吧,主编早上就魔怔了,说是看了一篇好文章。”
凌秋桑略微挑了挑眉,心中信心又多了几分。
“哟,丽姐。”主编终于放下了报纸,“这两位是?”
丽姐,也就是责编,“这两位年轻人是来投稿的,我看过一部分,写得很不错,带过来给你看看。”
这话说的,凌秋桑都差点儿没忍住,刚才他们跟丽姐也就只说了几句话,根本没看过稿子。
可见,职场上还是需要一定的话术的。
主编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着跟弥勒佛似的,看起来很亲切,姓赵。
赵主编:“来来来,年轻人不要紧张,先看稿子。”
凌秋桑和施懿对视一眼,把书稿交了过去,顺便讲解了他们书的简纲和核心立意。
“哟,又是川西草原。”赵主编来了点儿兴致,“我先看稿子,你们坐着歇会儿,丽姐你先去忙吧,让外头倒两杯水进来。”
赵主编这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凌秋桑和施懿也没催促,拿了一本桌上随便摆放的书看了起来。
直到赵主编腹中咕噜噜作响,他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书稿。
“哎呀。”赵主编感慨一声,“真看不出来,这是两个年轻人写的。”
文字是有生命的,他能感受到这本书里生机勃勃的情感,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他们描写出来的景象。
老作家都未必能有这样的笔力。
难得呀,十分难得。
施懿站起身,“赵主编,我是去年本省的高考状元,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所以才错过了去学校报到,今年我肯定是要再考的,所以我们这才想着试着写书,赚点路费和生活费。”
两人今天的穿着都比较普通,比较符合当下年轻人的打扮,虽然不算寒酸,但看起来就像是两个穷人家的孩子为了来投稿,特意找了两身衣服来撑场面。
这是凌秋桑和施懿特意表现出来的模样。
偶尔,适当的示弱,不失为一种社交方式。
凌秋桑也跟着把报纸拿出来,“这也是哥哥的稿子,都能上报纸,是不是证明哥哥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如果我的那部分不合适的话,您可以只收哥哥的稿子。”
赵主编先是被施懿是去年高考状元的消息给震惊到了,这事情他是听说过的,没想到见到真人了。
再一听,他反复品读了一上午的文章,居然也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写的,难怪他总有一种文风很熟悉的感觉。
最后再一听,书里的牧马少年居然就站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