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总是沉默,不回复不拒绝,长时间以来对另一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为什么纪易唯还能继续坚持下去?
纪易唯靠了过来,抱紧他:“你只是接收不到、不懂得感情。况且你才二十二岁,对于八百多岁的我,就是个小孩。我怎么能跟小孩子较真?”
“……”方玄说,“我不是小孩。”
纪易唯附上他的唇,“嗯。你早已经长大,三年前已经长大,还有两天你就要回去过年了,再见面得等到十几天后,要不要继续?”
“明天你不去公司?”方玄松开蛇尾。
“早上没什么事,可以下午去,晚上得请合作公司的人吃顿饭,巩固巩固关系,所以明晚我得晚点回来。”
“嗯。”方玄的蛇尾又抓紧了纪易唯的脚踝,他正要起身时,纪易唯按住了他的手。
“这次我来主导,乖乖。”说着,他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选一个节目放着。
方玄看到这播放的是有关动物世界的纪录片。
干旱缺水的大地,所有生物死气沉沉的,一场及时雨拯救了万物。
蛰伏的生物苏醒,接收溫雨的洗礼。
两只饥肠辘辘的猎食者并排着行走在大雨中,精锐的目光扫视周边的所有猎物。
前方一条黑色的蛇抬起身子,卷住了猎物的腰部,由于位置变动,尖利的类似于钩子的东西勾住了猎物里面的肉,以防止猎物逃脱。
猎物脸色一变,低头望着底下的猎食者,无法逃离,每动一下那根钩子就会更嵌入一分。
远处两个猎食者虎视眈眈,扑了上去,黑蛇感应到危险,选择逃之夭夭。
接下来,该由这两个猎食者享用食物了。它们在啃食猎物前,没有选择一起吃,而是等其中一个吃得差不多了,后面一个才顶上去。
先吃完的猎食者在四周洒下自己的气味,先躺在旁边舔着身上的血水,另一个猎食者气势昂扬地接过剩下的食物。
这个食物被猎食者特有的弯钩尖牙固定住,想站起来逃跑却无可奈何,疼痛感席卷全身。
在两个猎食者的合作下,这个猎物最终难逃一死。
纪易唯看着电视里捕食的画面,站了起来,随手拿起衣服里的一包烟,口干舌燥地对方玄说:“想抽烟。”
方玄坐了起来,瞥见电视里的勾子褪去。
“嗯。”
纪易唯攥着打火机,点起了火,深深吸了口,失笑道:“失算了,我忘记了这茬,好在没动。”
他望着电视,压低声音说:“原来没有啊,怎么这次完全继承了。”
方玄看了会自己,又看了会纪易唯,沉思片刻,他不喜欢这种构造。
“要抽一口烟么?乖乖。”纪易唯突然凑到他跟前。
方玄盯着红色的火星,“可以。”
他张开唇,接下了纪易唯递过来的烟,稍微吸了一口,些许咳嗽,味道还是刺鼻。
纪易唯心情不错,他咬住方玄含过的烟,感觉身体里有一条河汩汩流动,“这时候抽烟心情舒畅。”
他抽完后,扔掉烟头。
后来两个人坐在浴缸里,他说:“吃不消,根本吃不消,即使我主导全程,也是人类的身体,下次还是一个吧。”
它游在水面上,来到方玄的面前,他抱着尾巴,点头:“嗯,可以。”
“身体?”他又问。
“没事,又没有一起。”
“好。”方玄看着异样的身体,一直到睡觉前还在走神。
他和纪易唯一起睡下,想着明早看看。如果尾巴一直都在,这对于他以后的生活是个麻烦。
第二天早上,方玄猛地睁开眼,他的裤子穿的好好的,只是有点湿了。
原来是一场奇怪的梦。
他望着玻璃外的鹅毛大雪,听着外面街道的车笛声和纪易唯平缓的呼吸声,又被睡意笼罩,深深地睡了过去。
第93章
中午,纪易临上班前又说了一次,说是请合作公司的人吃饭,可能要十一二点回来。
“嗯。”
晚上十一点多,纪易唯精神抖擞地回来了,进卧室的第一句话就是:
“乖乖,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方玄正在床上坐着,处理学习要用的数据,“谁?”
纪易唯脱掉外套,坐到他身旁,意味深长道:“邓秋临。”
邓秋临?
方玄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落到纪易唯的眼睛里。
“我稍稍向合作人打听了一下,邓秋临的妈很久之前死了,一个远房亲戚帮了他,让他读到大学,现在在合作公司工作。我试探了邓秋临几句,没有过去的记忆。”
方玄想到最后那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以及何平曾经祭拜的坟墓,又问他周边有没有一个叫季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