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太医看到了两人小动作,掠过两人的视线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跟樊将军继续聊。
“都是我这小徒瑾瑜想出来的点子,说要打仗了你们将士们都在演练,我们医士也要备战,除了抓紧时间做军需物品,还要来个医术考核通关。”
樊将军站在积分榜前称赞道:“你这小徒可真是个人才啊!不仅医术高超还脑子活络,你看这枯燥乏味的考核也被她整的有声有色,搞了个积分赛,这军医营热火朝天的。”
项老太医听樊将军夸自己徒儿,一挺腰板,丝毫不谦虚,“那是自然,我这徒儿在年轻医士中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勤奋好学,悟性还高,那新奇的点子是一个接一个。”
樊将军挪着步子,往老太医身边凑了凑,“项老伯,咱们打个商量呗,你这高徒,啥时候借给我们用用,让她在军中幕府给我们也支支招。”
项老太医胡子一动,悠然道:“我只是说我这小徒在医道上悟性高,我可没说她懂兵法啊。”
樗里疾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至徐瑾瑜的右侧,“触类旁通嘛,周易有云,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也。”
左将军司马骁附和道:“公子说的对,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然后他用手捏着一个名牌问:“这牌子上的标记是什么意思?”
徐瑾瑜上前解释道:“这些形状不同的标记,是记录通关的。”
她指着卫魁的名牌,“你看,他的名牌下面有八个不同的标记,说明他八门考核均通过了,最下面还写着一,意思是他是第一个通过考核的。”
司马骁问:“那这百来名医士,你们怎么知道谁通过了哪一关?”
“这也不难,在我们右侧站着的六人,其中有五人各负责一个队榜单进行实时计分,还有一人负责个人排名及队伍排榜。”徐瑾瑜解释道。
“另外,八门考核的帐中也各有一人专门负责考核通关登记,医士考核通过后由他们带着来此处划上通关记号。”
樊将军抱着双臂,上下打量着这积分榜,称赞道:“着实不错,听说军医营的医士为了这个积分赛,那是杀红了眼,卯着劲儿比呢。徐医士这一招高啊。”
徐瑾瑜眉眼微垂,“主要还是军营的各医士配合。”
“他们有至精之城的学习精神,有心怀天下的悲悯之心,有力争上游的进取意识,有齐心协力的队伍观念,方使此次比赛办的红红火火。”
“徐医士说的好!”樊将军赞道。
然后他托起项老太医的左臂,侧身用双手扶着老太医,真诚地说:“妙手、悬壶、精诚、仁爱、厚德,老太医,军营有你们这些医士,秦军将士之幸,大秦有你们这些医士,大秦百姓之幸啊!”
项老太医用他满是皱纹的手,拍了拍樊将军,“各司其职罢了,你们将士上阵杀敌,我们医士救人疗伤,这都是应该的。有你们在前线流血流汗,我们大秦百姓才安居呐。”说罢,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樊将军听老太医咳嗽,眉毛微蹙,“老太医可是受了寒,我们到帐中说罢。”
项温立马上前,“也好,师傅帐中烧有炭火,暖和一些。”
项老太医被樊将军扶着,还有些不太适应,“樊将军,我走路还麻利着呢,不必扶着,这咳嗽不当紧的,一会儿喝副药便好。”
“老太医,你就让我扶着吧,之前我在咸阳练武时受伤,可没少麻烦你和令郎。”樊将军说道。
“哎呦,要说这个啊,你跟公子华小时候可是我这里常客,谁也不服谁,那是天天比试。”项老太医回想着往事,笑地皱纹更深了。
公子疾揶揄道:“他俩啊,就是现在也是谁也不服谁,上次我见华弟时他还跟我抱怨呢,说怎么给他派到陇西了,如果派到这里也能跟樊将军再比一场。”
樊将军听罢眸光一亮,也来了精神,“说来两年没跟公子华比试过了,还真有点儿想他呢。”
到了帐中,项温安排几人坐下,徐瑾瑜则是给几人斟茶。
樊将军和项老太医在书案同坐,看着老太医给的军需药品的登记账册。项温则是和司马骁在左侧同案而坐,只有公子疾独自一人在右边。
樗里疾见徐瑾瑜斟完茶,一本正经地说:“徐医士,我有事想要请教你。”
徐瑾瑜心中暗怼,你最好是真有事,然后迈着步子向他的那里走去。“公子有何事?”她站在食案旁装作恭敬地问道。
公子疾仰头看着她,嘴角含笑,“徐医士不妨坐下来,你我二人一站一坐,说话极为不便。”说罢他还拍了拍他旁边的蒲团,示意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