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感觉上身有些重像是什么压着她, 睁开眼睛一看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放大的盛世美颜。
是她烧晕乎了?又做春梦了?
不然樗里疾怎么会在她的榻上,跟她一个被窝,还搂着她的肩膀。
她已经好色到这个地步了么?
现在她不仅脚腕肿地跟个猪蹄一样,腰被闪了一下痛地走不了路,身体都这个样子了她竟然还有色心做这样香艳的梦!
难道是那日上午他给她的记忆太过深刻?她在梦里还想着涩涩?
她抬手给了自己头一巴掌,心道,赶紧醒来吧,现在风寒加腰伤双重伤害,血条都空了虚的很,就是做春梦那也伤肾啊!
啪嚓一声,她惊呼,妈耶!头竟然还会痛!
刹那之间,她震惊,娘呀!那帅哥睁眼了!
只见那帅哥蒲公英的睫毛轻颤,能看到毛细血管的薄薄眼皮慢慢睁开,露出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眸,帅哥还用他那微凉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朦朦胧胧地问:“怎么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你醒了?”她惊喜道,“你怎么在我的榻上?”
樗里疾也回过神来,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没那么烫了,“我上午就醒了,吃了你给我备的白粥,还喝了你给我熬的汤药。我在你榻上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喊着冷,我来给你暖榻。”
徐瑾瑜看着一本正经回答的樗里疾,竟无力反驳。
高热之时确实会感觉发冷,她若是昏睡之时梦呓说冷也正常,但是他这手哇凉的,也给她增加不了多少温暖吧。
她伸手探到他的衣服里,摸着他的腰争辩,“你现在还未康复身上比我还凉,如何给我暖榻?”
樗里疾用手臂支着脑袋,慵懒道:“你还说你好热,我看你身上这么烫,就贴着你给你降温,你看,我多体贴。”
徐瑾瑜一翻白眼,手用力一拧,语气却是懒洋洋的,“横竖都是你有理呗?”
“哎呦,疼疼疼,你要杀了你夫君么?”樗里疾故意夸张地叫嚷。还别说,那双小手拧着他腰侧的一块肉真有些疼,她竟然真的下得去手。
徐瑾瑜不忿地说道:“我还没说手酸呢,你倒喊上疼了,你这肉硬梆梆的拧着一点都不趁手。”
说罢她便要抽出手来,然而她的手刚一动,就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按住,然后拉着她的手往上移,那只手的主人不知何时凑到她的旁边与她共枕。
“你不是说这里比较有型的话,给人感觉很有男子气概,看起来也很帅么?某人还说喜欢有八块腹肌的,怎么?此时不喜欢了?”
徐瑾瑜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感受着他的呼吸,还有他那紧实的肌肉,眼眶顿时氤氲水汽,嘴一噘反客为主搂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膛带着哭腔说道:“喜欢,哪里都喜欢。”
樗里疾将她往怀中揽了揽,一手摸着她的头,心中暗叹,这几日也着实吓着她了。
一根头发丝都不让他掉的她在知道他遇到刺杀,还中了九重杀这种剧毒定是慌乱极了。他晕倒之后还给她留下来那么一个烂摊子。
方才郯明、郯清还有小风都夸她聪明,赞她坚毅,说她临危不乱,将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可是这句句赞美之言让他觉得无比心疼。
她本没这么刚强的,她也喜欢软软地跟他撒娇,但那种情况之下,他中毒晕倒,郯明空有武力,郯清后来才赶到,孟金的队伍还不能完全信任。
她没有选择,只能逼着自己冷静地处理这么多的事情。
即使知道雨天危险还是上山为他采药,即使受伤还忍着亲力亲为照顾他。
何其有幸,他遇到了她。
感觉到胸口的亵衣被她的眼泪打湿,他轻声哄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家瑾瑜就是厉害,不愧为大秦第一女医官,九重杀之毒都解了。”
“那是因为那日下雨将箭上的毒淋下来些,加上只是擦伤了面部,郯明又给你及时清理了,中毒没那么深,我才有法子解的。”她抽噎着说。
“那也很厉害,我夫人最厉害。”樗里疾再次赞道。
徐瑾瑜仰头反驳,“谁是你夫人?你莫要蹬鼻子上脸!”
樗里疾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控诉道:“是你让人把我俩荡气回肠的恋情传遍大秦的,也是你让公父提前为我们赐婚的,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将来是你夫君,你可不能不认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