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太医见项秋呆呆地坐着,提醒道:“秋儿,快起身给公子疾行礼,莫要失了礼数。”
项秋被大父一提醒,方醒过神来立马起身,将矬子往案几上一放,也顾不得拍身上的木屑,躬身行礼,“见过公子。”
问好之时还心情忐忑地用余光偷偷看着公子疾身侧的郯明。
徐瑾瑜向郯明一招手,说道:“小徒儿,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项秋,她说想学太极剑,我便想起你了,想让你教她。”
郯明上前一步,看着徐瑾瑜指着的方向,见到是一个头发高束、身着劲衣的姑娘,他脸一红,挠着头对着徐瑾瑜说道:“小师傅,我还没教过姑娘剑法呢,我这能行不?”
“大秦第一剑客,你不行谁行?而且项秋挺崇拜你的。”徐瑾瑜笑着拉住低着头的项秋,将她领到郯明的面前。
项秋抬头看着郯明,平时大大咧咧的她,面对敬仰的郯大侠竟然有些紧张,眼神怯怯地想要直视他又有些害羞,心脏扑通扑通地跟踹了只小兔子似得。
等她的心跳稍稍平静,看着眼前笑呵呵的郯明,项秋带着些许疑惑,郯大侠不是不苟言笑、深情肃穆来着?怎地今日笑呵呵地?
就在她疑惑之时,只见他一呲大牙笑咧咧对她说:“项秋是吧,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就是若是我教的不好,你也多担待些,呵呵。”
项秋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的郯明,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阿姊说郯明有些呆呆的了,他这浑厚的声音加上他这憨厚的笑好像确实有些可爱,不过他在自己心中依旧是大秦第一剑客!
她有些受宠若惊地应道:“好,我学,郯大侠是我最敬仰的剑客,我,我很荣幸能跟你学的。”
徐瑾瑜仰头看日头,已至正午,“那项秋你便跟郯明去学剑法吧,今日做了半日的活也累了。”
“你们做出来的已经有几十块儿了,我雕刻比你们慢许多,你们三人都先歇着吧,我先把画好图样的雕出来。”张野附和道。
樗里疾吩咐郯明,“今日你就留在这里教项秋剑法便是,今日我跟你小师傅一起入宫,有郯清跟着便好。”
徐瑾瑜听罢,瞪大双眼,震惊道:“入宫?”
樗里疾解释道:“今日下朝之后,君上说让我带你入宫,有事与我们商议。”
徐瑾瑜三步并作两步,绕过案几走到樗里疾面前,“有什么事要商议?君上可有说?”语气中透着几分紧张。
“大概是医塾的事情吧,我陪着你去,瑾瑜莫怕。”樗里疾安慰道。
徐瑾瑜听樗里疾说陪她去,心也安定了些,看着自己身上满是木屑的衣服,急慌慌地说道:“我去换身衣服,不能君前失仪,等我一会儿。”
小风看徐瑾瑜提起裙摆便走,急忙跟上,“公子,我去给小姐梳头盘发。”
项老太医看着如受惊小鹿的瑾瑜,摇头笑道:“唉,我这小徒弟有时候胆子大的很,但是一说要见君上,那都是像是要吓破了胆子似得。”
樗里疾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院门口,嘴角微扬,“她啊,见太子也是跟个小鸡仔是的,安安静静地缩在一旁,也就面对我爱张牙舞爪的。”
“这也不算是坏事,不是么?”项老太医扶着胡子说。
樗里疾眉眼含笑,“对,这样才好。”说罢他走到张野旁边,拿起一张做好的木牌。
“这是何物?看着还挺新奇。”
张野又拿起几张牌,“瑾瑜说这叫做麻将,是一种四个人一起玩儿的骨牌博戏,一共有一百零八张牌,有序数牌,有字牌,还有花牌,听说玩法也很多样,瑾瑜说做好了可以教我们。”
樗里疾看着上面像是符咒一般的图案,感叹道:“她总是能想出来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瑾瑜说这个麻将无事时可以玩儿几局,但不能玩物丧志,还说这年龄大的人玩儿还能锻炼脑子,说什么可以预防老年痴呆。”张野复述道。
项老太医听张野之言,笑呵呵地说:“其实瑾瑜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年龄大了不动脑,确实容易有痴傻之症。不过如她所说,博戏闲着无事玩几局尚可,切不可沉迷忘了正业。”
“我看瑾瑜更衣盘头发要等一会儿,公子不若随我到书房喝盏茶。”项老太医提议道。
樗里疾将麻将放下,应道:“也好,我们正好也聊聊。”
他跟着项老太医去书房路过正院,正好看到郯明教项秋剑法,时不时还听到他硬邦邦地呼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