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本上都这么写的,女郎被毒蛇咬在心口或是肩头,大侠帮她吮出来,后来他们还成亲了。”
墨朔微蹙眉头,这都是什么话本啊,害人不浅。
他用邬云双能理解的方式,哄道:“你也说了是大侠,我们的内功不够,没法将毒逼出来,还是算了。”
“那……”邬云双有些失落,不过一计不成她又生一计,“果然还是应该将那个恶心厨子给揍一顿,让他哭着告诉我们答案。”
她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墨朔连忙拉住她,“不要过去,他本身说不定也有毒,待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
“可是你的毒怎么办?”
“没有必要去问他。”墨朔勾起唇角,“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真的吗?”邬云双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朔哥哥好聪明啊。”
“这算什么,这个谜题很简单,若不是因为中毒太难受,我早就解出来了。”
因为毒素,他的肌肉酸痛无力,视线也有些模糊,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
怕邬云双担心,他努力压抑着,装作没事。
他将娇小的未婚妻圈在身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似很亲昵,实则是实在无法支撑身体,重量全部压在邬云双身上,像是她背着一床名为墨朔的厚重被子。
“答案是章鱼。”他将脑袋靠在邬云双的肩头,耳语道:“我坚持不下去了,你帮我拿过来,千万不要碰别的东西。”
邬云双扶着他靠在墙边,连忙转身抱起章鱼的坛子。
在灶台前忙碌的桑厄突然回头,“你确定是这个坛子?如果选错了,他立刻会暴毙而亡,连全尸都不会有。”
“你别想迷惑又又。”墨朔努力发出声音,“你说过坛子上只有一句真话,而青蛙和章鱼坛子上的话是完全相反的,两个当中肯定有一句是真话一句是假话,所以章鱼最有可能是解毒物。”
“‘最后可能’?”桑厄将这几个字加重音再次念了一遍,明明是对墨朔说话,却紧紧盯着邬云双,“这可关乎你的性命哦,确定不好好分析下?”
果然邬云双被唬住了,呆在原地,犹豫不决。
“好,那我就分析给你听。”墨朔强打起精神来,盘腿坐起身,“如果青蛙坛子上的话是真的,那么其余坛子上的话全都是假的,从这四个坛子上的话,依次可以得出——
1、水母和青蛙都无法解蛇毒;
2、章鱼无法解蛇毒;
3、蜈蚣无法解蛇毒
4、章鱼无法解蛇毒。
四个坛子中,没有一个是解毒物,这与你所说的只有一个可以解读相悖,所以青蛙坛子上的话必然是假的。
也就是说,除了章鱼坛子上的话外,其余坛子上的都是假话,反推过来——
1、蜈蚣和水母不可解蛇毒
2、章鱼可以解蛇毒
3、蜈蚣不可解蛇毒
4、章鱼可以解蛇毒
满足四个坛子上只有一个真话,也满足只有一种解毒物,那就是章鱼!”
墨朔解释地足够清晰,连邬云双也听懂了,连忙将装着章鱼的坛子送到墨朔身边。
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桑厄勾起唇角,露出得逞的微笑。
“好棒啊,蛇毒主要是侵害大脑,没想到你在中毒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快推理出来,真的太棒啦。”他称赞着,随后惋惜道:“只可惜啊,你这样的英才只能沉睡下去了。”
听到这话,邬云双站起身,转向桑厄,“你这是什么?难道解毒物有问题?”
若是他敢给假的,她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桑厄感受到邬云双身上凛冽的杀气,往后退了半步,连忙解释,“我敢保证章鱼确实可以解蛇毒,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同伴,他应该没有眩晕感了。”
墨朔刚刚艰难地生吞章鱼下肚,中毒的症状确实好了许多。
他点点头,邬云双这才放心。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没有解药,只能以毒攻毒。”桑厄裂开嘴笑了,嘴里暗黄的牙齿上沾着无数绿色的汁液,令人作呕,“现在他已经身中章鱼之毒了,哈哈哈哈哈!”
他的话刚说完,墨朔便感觉刚才生吞下去的活体章鱼,顺着他的食道进入到了胃部,如同哪吒闹海般,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
引得他扒在地上干呕了,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他甚至能感觉到吸盘吸附在他的胃壁上,然后从吸盘中伸出细小的毒针,将毒素注射进去,顺着血管,很快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