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你在里边吗!”他非常着急,连连敲门,“快点开门!”
她哪里都不在,只可能在这扇门后了,可是里边根本没有回应。
或许有回应吧,但是烈火燃烧的巨响,将其他声音全部吞噬了。
墨朔扒在门上,勉强分辨出来,里边除了燃烧的声音,还有金属撞击的声响,有点像是锅铲与锅相撞,炒菜的声音。
难道邬云双是在做饭?
轰隆一声,爆炸般的巨响。
整个厢房都跟着震动,墨朔连忙往后蹿了几步,无数白烟从门缝中喷出来。
终于,结实、耐火、抗震的樟木门也承受不了这些折磨,从门框衔接的部分直接断裂,朝着屋内砸过来。
墨朔连忙躲开。
门重重地砸下,伙房的火焰已经熄灭了,浓厚的白烟争先恐后地钻入厢房内。
很快,整个厢房内也全是烟尘,白烟缥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仙境。
墨朔捂住口鼻,白烟中混合着各种辣椒麻椒的味道,引得他不住地咳嗽,呛地眼睛也睁不开。
眯着眼,他看到“仙境”的最深处,貌似有个仙女捧着仙桃而出。
她背着光,只有个朦朦胧胧的影子,身上的衣带飘飘,身材纤细,仙姿卓绝。
“仙女”也一边咳嗽着,一边走进厢房。
等到烟雾散去些,墨朔才看清,“仙女”是他的未婚妻。
她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羽蛇竖在她肩头,刚才被他看成了仙女的彩带,原本白绒绒的身体,现在布满了黑灰,从小白蛇变成了小黑蛇。
邬云双脸上也脏兮兮的,黑灰在白皙的脸蛋上糊成了猫胡子,看着有几分俏皮。
她被烟尘迷了眼,梦游般左突右撞的。
墨朔忍住笑,拉住她的手将她从房间里带出来。
两人坐在厢房前的石凳上,墨朔沾了井水给她擦脸。
“你怎么这副模样?”
这可能是邬云双最狼狈的样子了,可是墨朔一点也不嫌弃,反而觉得可爱。
她脸上两边各自三道猫胡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像淘气的小猫一样,他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我在做饭啊,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邬云双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仰着脸,让他帮忙擦,“疼疼……你轻一点!”
“轻一点擦不掉。”墨朔捧着她的脸,越看越喜欢,“你知道么,你现在像是大花猫。”
邬云双睁开眼,圆圆的眼睛也像是猫一般,在月光下亮闪闪的,是最名贵的猫眼石。
她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认真发问,直直盯着他,“你喜欢猫吗?”
墨朔的喉结滚了下,心跳加速。
总是被她无意识的行为撩拨,不过是个又又而已,什么都不懂,却这样撩人,有些不甘心。
他低下头,鼻尖似有若无地蹭到她的脸侧,“我听说,如果男子形容女郎像猫,那一定是因为爱上了对方。”
说完,他就直起身体,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拉起她的手,帮她擦手心的黑灰。
邬云双咀嚼了下这句话,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不自在,脸微微发烫。
以前他也常表达爱意,直白地说喜欢自己,想要求娶,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知为何邬云双对这些话充满了免疫力,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喜欢,又有几分真诚。
可是最近,他似乎换了一种方式,开始拐弯抹角地表达爱意。
有时她没立即反应过来,往往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才知道话里有话。
她看着朔哥哥拉着她的手,低头垂眸,认真地给自己擦手。
他长得很好看,白皙的皮肤,剑眉星目,小时候在镇上就备受欢迎,不过和谁都不太亲近。
只有和她在一起时,他似乎才变得爱笑一些,眼里映出的只有她的笑脸。
她趁着他低头的时候,偷看他,越看越喜欢,他是她的。
手擦完了,她用小指勾住他的,“朔哥哥,我……我也喜欢你。”
“嗯,我知道。”墨朔笑了,揉揉她的头。
可是还不够,还想要你更多、更多的爱,多到可以为我放弃一切。
两人等到厢房内的烟雾差不多散尽,才走进去,伙房内一片狼藉。
墨朔走到灶台边,看到锅已经成了漆黑色,即使火熄灭了,锅底依旧被炼得通红。
不知道还烫不烫,他找了个木棍,小心地推开锅盖。
刚碰了一下,锅盖就已经碎成了黑灰掉下去,这……里边的食物还能吃吗?
不过都烧成这样,里边的食物应该也难逃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