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冷冷地勾了勾嘴唇发出了阴凉的笑意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所以我们之间是没得谈了?不愿意跟我合作的意思是你以后再也不会搭理我?”
“当然,像你这样的人真是太过于道德败坏。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爸爸就是被你给逼死的。”我义愤填膺的控诉道。
她不屑的笑了一声:“你少在那里套我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口袋里的手机在录音。现在这个自媒体时代重要的信息和对话有谁不会录呢?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我打给他的。”
“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诉他奶奶摔了,肋骨断了两根,精神有些恍惚。”
她说得无关痛痒的,语气轻得令人发指。
我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明明知道他每天要做很多的兼职替你还债,知道他高空擦玻璃特别危险,可你还要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说这种令他分心的话,你这就是故意在杀人。”
她撇了撇嘴:“一派胡言,我二十多岁我懂什么?网上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有些人的心脏了眼睛看什么都是脏的。我根本没有那么想,我只是单纯的着急上火所以就给他打了电话,怎么了?你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或者家里有困难的时候不会打电话给自己的爸爸吗?”
她说的头头是道,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
有句话怎么说的?最可怕的犯罪不是罪无可恕,而是罪犯论述无可辩驳。
许久我才问:“你不会愧疚吗?他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了,你给他的就是这样的回报?”
“我已经回答你了,我没有杀他的理由。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我想杀我的亲爸爸那你可以报警,不必在这里套我的话无中生有。”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丝毫没在怕。
我气得把手机掏了出来,手机还在录音,但录的内容已经毫无意义了。
她说的对,她其实没有杀她父亲的理由。
首先那是她亲生父亲,其次她父亲一直在给她还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为了钱只会希望她爸爸活的更久。
即便她和她爸爸玩了心理战术但依旧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人就是她杀的。
而事实人就是她杀的,目的就是因为我要求对质。她不想让我和她爸爸对质,她一门心思想让我把她妈妈救出来,所以她把她爸杀了。
至于她为什么一门心思想要把她妈妈救出来我也隐隐约约猜到了,绝不是为了孝顺,只是为了利用她死去的妈妈变成鬼以后替她这个赌徒赚大钱。
这样对比之下她爸爸胡恩生赚的那点儿钱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我要是这么跟警察解释估计不会有任何的效果,相反的可能还会被当成精神病给抓起来。
所以呢?所以她杀了自己亲生父亲这件事情就永远都不会被揭露了吗?
看着她嘴角得意和挑衅的微笑我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让浑身的力气汇聚在手心。
这几个月我好像特别恍惚,在黑暗和光明中不停的穿梭交织。
有时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难辨真伪。
看着面前的胡筱雨我突然恍然大悟。
早晨八点的光明一定是美好的,但夜晚八点的黑夜是不可忽视的。
白日与黑夜一直都是共存的,我们信仰白日但永远不能轻视黑夜。
因此这个世界不是每一个故事都会夕阳红,也不是每一个悲剧都会在光明中消散。
黑可能永远都黑,白却不一定永远都白。因为清白难守所以更为宝贵也更具备挑战。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自我约束、自我保护、自我释怀。
让真相变为沉默,沉默化为理智,理智用于现实。
我和胡筱雨不欢而散,临走的时候我警告她:“如果你做了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那我可能会让你死得很惨!”
她不屑一顾的笑了笑,不应答不反驳,但是嘴角的笑十分嘲讽甚至还有一丝挑衅在里面。
回去的路上我打了个出租车,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这个胡筱雨不太好对付,我感觉她就跟个疯子一样,做的事情都特别疯狂。
“其实你担心的这个问题也不必那么担心。”
周琦的声音冷不丁地传进了我的耳朵,我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左顾右盼地寻找她的身影。
人呢?总不至于误听了吧?
“别找了,我在你右手边。”
我赶忙去右手边的位置看了过去,别说人了,鬼都没有看到一个。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在哪儿?少装神弄鬼的吓唬我。”
我刚说完司机就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尴尬的掏出手机假装聊微信。
“就在你右手边啊,我隐身了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