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阙台(98)

作者:谢一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程庭颐很窘迫,摸着头发说:“还好,不疼了。”

纪鸿舟问:“你伤在哪儿?”

程庭颐下意识捂着手腕说:“就擦了手腕,倒也还好。”

纪鸿舟不信,他走上来拨开程庭颐的袖口,看见一大片烂肉。

“这叫还好?这叫一点都不好。”纪鸿舟从怀里拿出一罐药,轻轻涂在程庭颐的伤口处,“我这药管用,你先擦着,再用长布裹一裹,裹紧了,每日都要换。”

程庭颐受宠若惊:“我怎么好拿你的东西呢?”

“有什么不好,药不就是给人用的么?这是好药,送给你了。”

程庭颐推辞说:“这怎么好,我回去拿我自个儿的药涂涂便是了。”

“不用,我这药很好的,你拿着用吧。”说罢,纪鸿舟又从怀里扯出长布条给程庭颐裹住伤口,“若有伤放着不治,那伤迟早会把你吃了的。还是要治一治。”

“这药,是你要送给瑢哥的吗?”程庭颐问。

纪鸿舟点头:“是,但我也是要给你送一份的,恰好见了。”

程庭颐知道纪鸿舟是在哄他,但还是很欢喜:“谢谢你的药。你把药给我了,瑢哥如何呢?”

纪鸿舟轻笑一声:“我二哥都在里头了,你还愁他没有好药吗?”

程庭颐把这话反复琢磨,忽然感觉带子系得太紧,疼了,便惊回手去。

“别动,疼了?”

“疼。”

纪鸿舟把长布打了一个结,说:“疼了就告诉我,不要躲我。”

程庭颐叹了一口气:“现在不疼了。”

“我给你包起来了,你当然就不疼了。”纪鸿舟对他笑,“我总在校场外面看见你,还喊过你,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

“你喊过我么?”

“我喊过你好几遍,可你总是低着头走路,一点儿也不听我说话。”

程庭颐愧疚地说:“大约是我没有听见,下回我就听见了。”

纪鸿舟却摇头:“庭哥,下回别低着头走路了,你总低着头,就看不见我了。”

夜里又起了秋风,迷一样的,落在程庭颐胸膛。他避开纪鸿舟的目光,说:“那我下回……都抬着头走路。”

“好,下回我叫你,你要应我。你若是不应我,我就站你面前,你总能应我了?”

程庭颐作揖说:“我会应你的。”

纪鸿舟同程庭颐伴着月色回去,快要分别时,他忽然对程庭颐说:“军营训练很苦,你不要太拼了,别受伤。”

程庭颐拽着自己的袖子,说:“好。”

【作者有话说】

副cp的cp名我已经想好了嘿嘿,就叫“惠风和畅”,因为纪鸿舟字“风临”,程庭颐字“苑和”。(第二卷 才能用得上字)

第40章 十四 香归处(一)

谢承瑢这伤养了一个月。其实到第二十天的时候就已经痊愈了,但他还装病,说身子不舒服,想要赵敛再多陪他一会儿。

但,赵敛还是在一个月之后搬回去了。回去那天正下着雨,中雨夹杂着秋风,寒了京城,也把谢承瑢的心吹凉了。

谢承瑢替赵敛撑伞,走过好几座帐子,目送他回去。倒也不是以后都不能见了,但告别那一刻,谢承瑢还是无限伤感。

而后几天,谢承瑢都怅然若失。他一个人坐在空荡的营帐里,看灯盏都觉得黯淡许多。

赵敛不在,没人同他说话了。从前他也是这样孤独过来的,可不知为什么,他已经忍受不了孤独了。

夜里,谢承瑢辗转难眠,一闭上眼,总要想起赵敛。赵敛说,枕什么就梦什么,分明是假。他枕心得,也并不能梦见心得,入他梦里的,全是赵敛。

谢承瑢觉得自己病了,但不知道是什么病。也许有一种病能让他食不下咽,夜难安寝,大概是一种疑难杂症。

他病入膏肓了。

*

谢祥祯和谢承瑢又吵架了,谢忘琮夹在中间,两头都很为难。

劝完父亲,她无事可做了,就在校场练枪。杆枪上的红缨飞起来,一直都没落下。

“你总是惯着谢承瑢,就算他做错了事,你也惯着他!他年纪小的时候你还能惯着,他长大了,你怎么惯?!你是他阿姊,不是他娘!”

谢忘琮想到谢祥祯说的话,不由叹了一口气,连枪也没心思练了。她才停下来,身后忽传来掌声。

是王重九。

在谢忘琮记忆里,王重九是个没心眼的人。他非常直接,看得不爽了,就一定要说出来,骂一次、打一架,怨气消了就过去了。就像入营第一天,他们打的那一回。

“谢军使!”王重九抱拳。

“你怎么来了?”谢忘琮用力把枪插进土里,也抱拳道,“夜里不睡,到这儿做什么?”

“我来练枪的!不是快要冬试了么?我怕给军使丢人,赶紧来练练!”王重九憨地笑,“军使这么晚不睡,也来练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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