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等于白劝说,还被人打断了关键时刻,靳屿眼神幽怨的盯着对方的脖颈。
后者不自在的抖了抖身子,大脑很是兴奋的跟身边人吹牛皮,也没注意到这一点不同寻常。
新点的一波烧烤上桌,那些个东倒西歪的家伙嗅了嗅鼻子又挺起了精神,每人又都喝了些酒,酒精发酵几个人都脸色一片通红,岑喻也又被灌了些,一杯酒下肚人也感觉到了有些晕。
几个小o喝不了酒,又担心不安全就只喝了果汁吃了烧烤,这会儿也都撑得不行,靠在椅子上休息。
九点三十整,在沈安安的提示下,一群人终于想起来明天还有课要上,这才依依不舍的决定就到这里结束。
陆昂是喝的真不少,光看脸上还好些,脖子上面却是通红,这么也是不行了,扶着桌子站起来吼了一嗓子“我得去个卫生间,谁要跟我一起去?”
立马就有男生憋着坏,吹了一个婉转动听的标准口哨,技术高超的音调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听的陆昂身子一抖,“啪”的一声立马捂住了那人的嘴“吹你老子,跟我去厕所,今天非得给你吹出来不可!”
那人被连拉带扯的揪了过去。
还有几个人家离得很近,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剩下的人基本上就等着车来接。
人一少周围就安静了下来,岑喻半靠着椅子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着“去不去厕卫生间,我也想去。”
先前嘲笑过对方是幼儿园小朋友还要结伴上厕所的人,这会迷迷糊糊的反而喊人陪他一起去。
那柔柔软软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校霸的影子,完全就是他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
别说是上厕所了,就是翻山越岭他也在所不辞,靳屿挪开凳子站了起来“用不用扶着你走。”
本来还以为对方会拒绝,谁能想到岑喻揉了揉脑袋后,点头“要。”
靳屿一颗心被小鹿乱撞的都快要偏心到左边去,现在对方哪怕是要星星,要月亮他都会尽力去摘。
从岑喻这个角度看对方,最是清晰的就是少年突出的喉结,脑子率先做出反应伸手勾着靳屿的脖子,又娇又傲的抬了抬下巴道“你得抱我过去,我头晕。”
像他这样能理直气也壮的指挥别人,真是少之又少,还有五六个人在周围,靳屿头疼,他抱了被人拍下来明天就得上贴吧,不抱这祖宗现在这样子,道理肯定是讲不通。
机会摆在眼前,靳屿稍做犹豫便有了考量“嗯,上来。”
岑喻勾着人脖子,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上面,一米八几的个子被人抱了起来,靳屿双手托着人的臀部防止滑落,稳稳的向洗手间走去。
江绵绵吃饱喝足,靠在桌边等着出租车来,趴在桌子上沉思,这一幕就恰好映入她眼中,整个人都“嗖”的一下挺直了腰背,两只眼睛睁的又大又圆眼都不眨一下。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江绵绵才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她手上先一步做出反应,把全程录了下来。
忽然间有些佩服自己磕cp的专业能力反应,和迄今为止从未出错的直觉。
岑喻也没有醉到真的走不动路的那一步,只是借着酒劲他忽然想感受一下有人在意的感受。
陆昂才是他在场认识不久也是最铁的哥们,但他也说不上来心里就是有一丝酸涩,有些想要眼前的人来抱抱。
岑喻把这一瞬间的冲动甩锅给了高匹配度的信息素身上。
理由,我们都是一体的且在我身体里住着,帮我背锅也不是什么大事。
人再出来的时候是自己走着的,眯着眼睛扫了两眼四周,金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发着微光,被冷白皮一衬脸上的那层薄红就明显很多,嘴唇却是紧抿着的样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
稍微有些眼力见的人都知道这位爷是生气了,心情很不好,得离的远些才能免得殃及池鱼。
靳屿落后了两步跟在人身后出来,视线紧跟着前面的人,眼底藏着的情绪如同静湖下的一颗石子让人琢磨不清。
西区这边的夜晚到了九点多各家生意依旧都开着,只是顾客少了很多,三三两两的学生游荡在街上还没回去,这个点大多的学生都在家里补作业,有早睡早起习惯的这会也差不多该睡下了。
岑喻走的很慢,一步挨着一步却很稳,除去慢这一点,看起来比他没喝酒前还稳重了不少。
只是让他照这么走下去,到家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大概是要走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家。
走的慢的却抢先了一步做出反应,走在前面的人停住迈腿的动作,不高兴的看着比自己走的还慢的人,没好气的说他“你又没喝酒走的比我还慢,你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