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辞的本体在中途不断出现些小状况,时而蹙眉,时而张口,甚至有一次直接吐了口血,颜愈料想是有什么不对,于是一边护法,一边往他的躯壳里传送灵力,此过三日。
三日之后,花辞的处境就会便得危险起来——原本在该回来的时候花辞突然选择再追溯一个记忆。
于是颜愈也急了,冒险动用了神魂之力,也在偶然间看到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好在花辞还知道回来,颜愈提起的心也落下些,然后便是这漫长的一炷香……
花辞睁眼的那一刹那,还未来得及深吸口气,便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死死搂住,花辞反射性蹙了下眉,正要推开他,忽然听见颜愈说:“我都快要疯了!”
花辞:“……”
颜愈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竟然是因为这个,花辞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本想将他推开,可这时却发现,拥抱竟是最好的安慰方式,只好默默认下了。
“神魂离体本来就很危险,你为什么不能事先告诉我一声呢?!”
颜愈紧紧将他锁在怀里,力道大得要把人揉碎似的,声音还带着些颤抖,可能是余气未消:“不管你想干什么,要干什么,为什么不事先为自己想想!你知道我睁开眼看到——”
他突然顿了一下,声音稍稍弱下去些:“看到你连呼吸都没有,有多着急吗?”
……为什么颜愈睁开眼能看到他?
花辞尽量不去想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轻轻拍了拍颜愈的背,安抚道:“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一定事先告知你……
“没有下次了!!”
花辞:“……好,不会有下次了。 ”
安慰许久,颜愈才不依不舍地松开他,花辞一边下床,一边问道:“我睡了三日,你就一直守着?”
颜愈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挑了一件常服递给花辞,回答道:“我怕你出事,就一直守着。”
花辞想了想,又问:“那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你也一既不知?”
颜愈没说话,默认了。
花辞穿好衣服,不再过问,事已至此,还是先办正事要紧些,于是他拿起面具戴好,眼神示意颜愈开门。
颜愈除了在他刚醒时说了几句重话,其余还和往常一般无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往东绝不往西。
花辞有点好奇,颜愈是怎么从以前桀骜不驯变成现在这样温柔敦厚的。
“颜愈,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出门之前,花辞再次交待他:“准备两份厚礼,以我的名义送进帝宫,一份送给花易容,一份送给花季。”
颜愈抬眸,问道:“什么厚礼?
花辞露出一个意味不明地笑容,在他耳边轻声交待几句,颜愈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才露出一丝惊愕的神情,不过转瞬之间便被他藏匿起来,答应道:“好。”
“送完之后,去我殿中找我,别让人看见。”花辞交待完最后一句便剩一道红影,眨眼间就不见了。
颜愈:“……”
感情这是要分头行动,而且刚才还说有什么事会事先告诉他,结果转头就给忘了。
不过听他师父这意思,应该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去做,需要换个身份吧,既如此,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颜愈这样想着,独自走出了房门,结果迎上了两名弟子“你们三天干了什么”的好奇和八卦的神情。
颜愈:“……”
师父,你应该来承受这些的。
……
离开风凰山庄后,花辞直奔帝宫而去,他交待徒弟去做的两件事,一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一个是未雨绸缪,虽说也有点顾意支开他的意思……
但这两件事迟早要做。
他要去通天塔,看看上面的人,究竟是不是……
他对帝宫熟悉至极,极为轻松的避开了所有护卫,来到通天塔前。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还好奇,这明明是禁地,却无一个人把守,现在算是知道了,里面层层都是迷迭阵,除了他和颜愈,其余人一概上不得,就连花缔,恐怕也不知道这上面关了什么吧。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通天塔立于乱坟岗之上,如果不会移动位置的话,那此时的帝宫,地基岂不就是乱坟岗?
花辞没好气地笑了一声,两指划过铁锁,将面前这门推开,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花辞掩了掩鼻口,抬眸扫向正中。
在这一层中间,有一个人席地而坐,闭睛养神,听到异常后,敏锐地掀开眼皮,但看来人,惊呼道:“公子!”
荼蘼从地上站起,看着花辞走过来,奇怪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花辞简单“嗯”了一声,道:“我去上面看看,你暂时就在这里,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