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起身对他行了一礼,神色虽然冷漠,好歹不是什么傲骄:“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你。”
“……既然你醒了,那我去把公子叫来,他有话问你。”阿方和他那琥珀似的瞳孔对视久了,就有点挪不开眼,匆匆开门出去了。
片刻后,花辞在阿方的提醒下想起了这人,正好颜愈也在,于是便一起去看看。
阿方也跟着,但他觉得刚才去叫花辞的时候,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屋内的男子整理好衣襟,准备应对阿方口中的公子时,门外三个人推门而入。
男子:“……”
这活像是来逼供的。
花辞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他对面,目光在那眼睛上停了一瞬,随即又转开,问道:“你叫什么,从哪儿来,往哪儿去?”
“夜篱。”男子简言意骇,他从对面这个戴面具的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直觉这人不好对付。
夜篱目光扫向他旁边,微怔:“是你?”
颜愈一脸无辜,被当场指认,他顿时成为了在场的焦点,特别是花辞,听到这两个字后,笑了一声,问道:“你又滚去哪里浪了?”
颜愈摇摇头,道:“我并未见过他。”
花辞又看向夜篱,夜篱解释道:“他确实未曾见过我,但我在昆吾山有幸见过他一面。”
“原来如此,那你是从昆吾山来的?”花辞转着手中的茶盏,余光里有颜愈那个货。
夜篱不答反问:“还未请教几位朋友尊姓大名?”
花辞抬眼,笑道:“我以为你知道呢,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一开始就攀上了我们家门口?”
“情急而已。”
颜愈见花辞没有隐瞒的意思,便开口道:“我名颜愈,这是我的师父——花辞。”然后又指着阿方:“他是——”
“我说过了我说过了……”阿方连忙打断,眼睛落在夜篱身上观察了那一瞬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夜篱心说难怪,如果是花辞,带着面具就再合适不过了。
“是这样的,三年前昆吾一事,想必你已经对令师说过了。”他对颜愈说道。
颜愈点点头,下意识看了花辞一眼,花辞正静静地喝着一杯茶,听他们两个说来龙去脉。
“当初我浮游山派也曾去参加,想必你也知道,不久后的修士比灵,不过就是个幌子,几位派首相商,要借此机会看清众人的立场。”夜篱娓娓道来,可能是因为和颜愈见过一面的缘故,对他并不冷语。
颜愈顾及师父在这儿,本不打算多说,可他看花辞那样子,能僵持到明早,于是便和夜篱聊了起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难道你是因为此事才被追杀?”
夜篱摇头:“若只是如此,还不至于将我逼到此种地步。”说完他眼神一凌,接着道:“但我偶然间听到一件事——”
“颜愈,你今日是不是还没去练剑?”花辞突然打断他,语气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似乎只是寻常一问,但颜愈听出花辞并不想让他知道此事。
“是,师父。”
颜愈告辞后,阿方也很有眼色的随之离开,夜篱本以为花辞将他们二人支走,是为了独自审问,却不想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只见花辞将杯里最后一口茶饮尽,起身道:“你可以在这里安心养伤,也可以选择自己走,但我要告诉你,不久后的昆吾之行,我们也要去。”
说完朝他礼貌性点了一下头,夜篱见他当真没有多问一句的打算,开口拦道:“等等!你……不问?”
第三十章 前往
“我为什么要问?你因为这个秘密被追杀成这样,难不成想让我们和你一样?况且……”
花辞顿了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
说完,他就跨步走了出去。
夜篱轻叹口气,他所要说的,迟早天下皆知,只不过他当了飞出丛林的第一只鸟而已。
……
“公子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啊?”阿方郁闷道。
颜愈提了剑,正要往外走,闻言又回头道:“知道未必是好事,或许师父是想保护我们。”
“哦,我看那个叫夜篱的,似乎并不在意那个秘密,好像还挺想让人知道的。”
颜愈“嗯”了一声,道:“等过几日去了昆吾山,一切便都会水落石出。”说完,他跟阿方打了个招呼,出去练剑了。
阿方站在原地,细想刚才那个人,好像还挺好看的……
几日后,夜篱恢复的差不多了,一行人便打算前往昆吾山,阿方对他们每次有事,自己总是看家的那个表示不满,申请要跟着一起去。
花辞有点犹豫,若是此行出了什么变故,阿方很难自保,他怕自己会有抽不开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