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师父,那个枯木逢春对我没有作用,日后如果您想,可以把毒移到我身上!我一定会照顾好师父,就算是死,我也绝不让师父……”
“荒唐!!”花辞将茶摔在角落,打断颜愈滔滔不绝的肺腑之言,一把掐住那俊秀的脸蛋,逼他和自己直视:“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师父……”
“啪!”花辞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扇的他嘴角出血,跌在一旁。
“拜我为师?多可笑的话。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你怎么配说出这种话!”
“我……”颜愈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慢慢爬起来,跪在花辞脚下,道:“我……我就想拜你为师……答应很难吗……”颜愈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只可惜袖子很脏,将他的脸抹的浑浊不堪。
花辞转开视线,强咬着牙,前世他不曾见过颜愈这个样子,只有颜愈将他揉虐,凌辱,践踏……
前世的这些东西纠缠着恨意,每日侵蚀着他的梦魇,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悲催!让他厌恶极了面前这人,更厌恶师徒的这个身份!
前世的颜愈做出那些以后,有人指责他吗?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欺师灭祖是个猪狗不如的混账吗?!
——没有!
他做的多干净啊……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表演的自己师父死了是个什么天大的悲哀一样!可事实上却把他师父囚禁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没命的折磨!
花辞恨恨的闭上眼,颜愈说了什么他没再听,只听到他后面说了句:“……你说拜花易落为师比登天还难,可我觉得拜你为师更难!”
花辞单手扶额,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道:“滚。”
颜愈又给他磕了个头,临走前道:“是我今日任性了一回,还望师父……”
“滚!”
颜愈垂首跨出门的那一刻,他听见里面传来花辞发泄的声音,桌椅板凳撞了一地,还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响。
这一晚,花辞没怎么想睡,他蜷缩在角落里,周围暗的发慌,星星点点的月光照进来,映在地上的茶渍和物品上,乍看之下有点像血和肉块。
花辞的身体微微发抖,没人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在这里没人知道……
那些痛入骨髓的东西只有一个人记得,真的太苦了……
第十五章 天牢
花辞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大凶大煞之徒,而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
他的双手双脚皆被锁链所捆缚,周身布满蛛网,脸色惨白,上面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但男人俊色不减,双眸微垂,听到动静,睫毛才轻轻颤动一下。
花辞看到他薄唇微张,但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可能是多年未说过话,暂时开不了口。
但令花辞惊讶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男人与他有八九分相似!
剩下一两分,可能是这个男人骨瘦如柴,脸色病秧的缘故。
“你是谁?”花辞脱口而出。
男子听到这个声音,似乎很轻的眨了一下眼睛,花辞这才看到,他的目光没有焦点,瞳孔灰扑扑的,是个瞎子。
而就在他抬起眼的那一瞬,他身上竟冒出丝丝缕缕的魔气。那些东西似乎不是他的,从他体内不受控制的钻出来,但又被什么东西给挡了回去,那男子脸上也显现出几分痛苦。
来不及多想,花辞敏锐的察觉到有人靠近,应该是被发现了。他微眯一下眼睛,从容淡定的退到下一层,而他刚站定,身后便传来脚步声,花辞抬步欲再上楼梯,而后面那人已经上来,喝道:“何人擅闯?!”
从来人的角度看,只能看到花辞站在楼梯口,正准备上去,理所当然便会以为对方刚走到这里,上面的东西还未曾见过。
花辞从容回头,只见来逮人的是青沅,而青沅也认出了他,疑惑道:“花辞……公子怎会来此?”
花辞“哦”了一声,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说道:“看见这里有个塔就想上来看看,怎么了?这里不能来?”
青沅:“……”
虽然他很想一巴掌呼上去,但忍了忍还是算了,道:“这里是禁地,公子不应该来。”
“啊……”花辞像是才知道一般,道:“我看外面只加了一道锁,也没什么阻碍,就进来了。这里有什么可禁的吗?”
青沅当然不会回答他后半句,公事公办道:“这是帝尊下的命令,我并不清楚。公子擅闯禁地,依照律法,应押往天牢受刑。”
花辞无辜道:“不知者无罪,况且我也没瞎碰什么,不能通融?”
青沅:“不能。”
花辞眯了眯眼,忽然叹口气道:“好吧,我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