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赴会
说毕,他手在桌上隔空擦过,空无一物的桌面上出现了一把红木古琴,方衍认得,这是花辞的东西。
“是公子来过了?”方衍抬眸问。
东西在这里,他肯定来过了,夜篱道:“看来他一定会出现在今日的宴会上,但他留下这把琴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明白。”
往生笛已毁,这是方衍最在意的一件事,当初花辞给他用来防身,说自己还有红木琴和玄铁剑,现在红木琴也到了夜篱手里……
他手指抚上琴弦,突然指腹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嘶了一声,条件反射收回手指,两人看着指尖那点殷红,不自觉皱了眉。
与此同时,清静墟。
清韫早上起来,打开门的第一眼,目光就被沧澜院中竖立的一把重剑吸引,他环视下四周,确认没人,才走近去细看这把剑。
他一手握住冰凉的剑柄,将它从地面拔出,这剑剑身修长,看着轻巧,却有千斤重。
清韫随意挽了一个剑花,他隐约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把玄铁剑,当时好像在颜愈手里,如今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
“师兄你醒了?唉?这把剑是从哪儿拿的?”
不经意间,苏暮霭已经离他几步之隔,清韫抬眸淡淡扫他一眼,没有追究他为什么又进来了,问道:“最近有谁来清静墟吗?”
“最近啊……”苏暮霭想了想,道:“好像没有吧?”
清韫朝他翻了个白眼,绕过他准备离去,少年愣神之下,听见清韫留下一句:“问了也是白问。”
苏暮霭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准备叫住清韫,但却不小心被脚下的碎石绊了一下,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勉强稳住身形后朝地上定晴一看,不由一怔,只见地面上多了一滴鲜红的血,紧接着又是第二滴,苏暮霭脑中一片空白,直到看见了第三滴血,他才猛然拉回思绪,慌忙的捂住鼻孔。
最近是上火了吗,为什么突然流了鼻血?苏暮霭疑惑地想,刚刚见血的那一瞬间,让他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恐惧,好像是将有什么坏事发生,但他也说不清楚,毕竟只有那短短一瞬。
……
今日帝宫的大门畅开,迎着八方来客,虽然大多人都为今日之事面露警惕,但还是免不了被广场上的阵仗所惊。
只见若大个广场上,足足有几百个席位,每个位子上都摆满了各色佳肴,而广场最中央腾出块空地,几个舞女正翩翩起舞。
正上方,铺了红毯的阶石之上,一个空的,与众不同的位子静立在那里,不出意外的话,那儿应该是花缔。
夜篱和方衍到的还算早,只有最前方几个特殊的位置上坐了几个帝宫的人,有花季,花宿和花奕等,他们本打算找个居中的位置,离上方远点但又不至于看不清局势,但当他们打算落座时,一个侍女突然过来道:“两位请上坐。”
夜篱和方衍默默对视一眼,顺从了她的安排,坐到了花季的后面。临走时,方衍的目光在那侍女额发上不甚突出的茶糜花上停留片刻,然后不着痕迹的转开。
夜篱落座后,前方的花季眸光动了动,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表示。
倒是花宿,他就坐在花季旁边,同样在夜篱的右前方,他一侧身,对夜篱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似乎没怎么见过啊。”
夜篱微一颔首,以作表示,道:“常年隐居深山,无名小卒罢了。”
花宿状似恍然大悟,欣喜道:“这么说我便知道了,夜墟主鼎鼎大名,何必自谦呢?”
“是七殿下过誉了。”
两人寒喧几句,花宿这才看到夜身后之人,问道:“这位小兄弟为何一直戴着斗笠?”
方衍默然接受了“小兄弟”这个称呼,抬手摘了斗笠,垂眸道:“面容已毁,怕见于人,让七殿下见笑了。”
花宿不在意的摆摆手,看着方街那张清秀的脸,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是吗?”方衍眸光动了动,道:“应是无意间碰到的吧。”
“无意间我可不会记得。”花宿垂下眼眸,似在认真回想,恰在这时,不远处的谈话声清晰地传过来。
“听说这次邀请的人里还有花辞公子,你说他会来吗?”
“帝尊邀请,他不来能怎么办?要我说,今日这就是个……”
“咳咳!”
旁边那人咳了两声制止了他,目光偷偷花宿这边看了一眼,放低声音继续与他交谈,不过后来的话,花宿就没心思听了,他朝方衍笑道:“我想起来了。早百年前,我去拜访花辞的时候,你跟在他身边,你是他的人。”
方衍不置可否,现在辩解毫无意义,况且他本来就不打算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