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指挥使,汀蕙只是实话实说,不知为何会受到两位的谩骂?”
项逸和孙陵游在路上已经听说了楚汀蕙的言论,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嘛,咱们一件件掰扯清楚!”项逸说,“平乐县主在军营时,一直都以男装示人,每场操练都从未落下!我们整个神弓营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她是女子!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被你说得那般污秽不堪?”
孙陵游也大声说道:“说起她与我和安国公形同亲密,那还不是因为我们自小就是同窗?老子不跟自己同窗好好相处,跟你这个坏心眼的臭婆娘相处?
“还有,你还有脸说我跟她共同沐浴的事,要不是你故意用疫症害她,想要逼迫她在众人面前脱去上衣自证清白,我会扯谎说跟她一起沐浴?”
众人哗然。
看向楚汀话的目光都带了些许鄙夷。
项逸继续说:“说到被梁军俘虏,那时候平乐县主不仅重伤在身,还找到了段老将军,段老将军一直与她住在梁军军营,她若真像你说的那般不堪,老将军会将自己的私印都送给她?”
楚汀蕙脸色越发惨白。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些话不过忽悠忽悠外人罢了。
她原本只想冒险让苏平河身败名裂,却没想到谎话那么快就被拆穿了。
她无奈地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姜晚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换上一副受了蒙骗的表情,痛心疾首地骂道:“真没想到楚医女竟是这般颠倒黑白之人!”
桑琴见大势已去,也朝姜晚意磕了个头:“都怪奴婢听信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害郡主受人蒙骗!”
苏平河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有些哭笑不得,也没再继续与她们为难,只冷笑一声,便拉着苏静怡转身离开了。
苏静怡却是气不过,路过姜晚意主仆时,忍不住啐了一口:“就因为安国公退了婚,宛怡郡主便怀恨在心,安排了这出连环计来害我姐姐。难怪安国公说什么也要退婚,谁愿意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像郡主这样的蛇蝎毒妇呢!”
姜晚意脸色大变,矜持涵养统统忘了个一干二净:“你有脸说我?你自己男人不也是对你姐姐心心念念个没完?我不信你就不恨她?”
苏静怡感受到苏平河拉着自己的手松了松,赶紧握紧了她的手,扬起笑脸说:“我姐姐文武双全,风华绝代,男人会喜欢她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我姐姐!”
苏平河呆住了。
她是独生子女,自小又失去了父母,不光没体会过父母的爱,连兄弟姐妹的爱也不曾体会过。
刚穿来的时候,苏静怡受人挑拨处处跟她过不去,后来好不容易关系和缓,又出了周书越的事。
她从来没想到苏静怡竟然会这般维护自己。
这一刻,她深刻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不光有疼爱自己的姨娘,还有在危难关头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妹妹。
苏静怡说完,拉着苏平河往外走,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耀眼华彩。
“姐姐,我觉得我像个英雄!”
苏平河轻笑出声:“什么英雄?”
“保护姐姐的英雄!”苏静怡转头看她,“姐姐,我方才威风吗?”
苏平河也看着她,眼底是既欣慰又感动的泪光:“威风极了。”
“姐姐,”苏静怡小声说,“其实从小我就盼着能有个姐姐,所以长姐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对她言听计从的……要是早知道我自己就有亲姐姐,我哪里还会去稀罕她?”
第三百九十九章 跪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平河眼神移向远方,语气平静又温和,“我根本不在意长姐和大夫人如何待我,只要你跟姨娘,我们三个人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苏静怡紧紧依偎住她:“我也是。”
姐妹俩从未像此刻这般靠近过。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回府以后,苏平河也并没有去苏淮胥跟前告状。
听李景知的口气,自然会有人将今日所发生之事传到苏淮胥耳中,等到苏淮胥问起此事时,她只需顺水推舟即可,还可以佯装大度,叫刘氏母女更加无地自容。
“今日县主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就这么算了?”冷芸不服气地抱怨道,“怎么也要给宛怡郡主和大姑娘一个教训吧?”
“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苏平河沉默片刻,将冷芸招致身侧,“既然她们这么执着于抹黑我,我只好以牙还牙了。你去跟扶光说下,叫他把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去街头巷尾宣传一番,顺道把长姐处心积虑想要嫁给安国公的事也抖出去。”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她们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