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从穿来大齐朝,也不是没挨过打,受伤也受了无数回,几次命悬一线,但从未被人打过脸!
姜晚意究竟在搞什么!
苏平河瞪着眼睛看她,眼底似乎要喷出火来,心道自己方才想跟她化敌为友才是疯了!
虽然闺阁女子的力气不算大,打在脸上也没有多疼,但苏平河却被气得不轻:“姜晚意,你疯了?”
姜晚意嘴角竟然还擒着一缕温柔的笑意:“真不知道你给表哥喝了什么迷魂汤,还为国效力,军功盖世?明明就是勾三搭四的荡妇嘛……看今日这场面,不光你妹夫周尚书,连奕王都一早沦为你的裙下臣了?”
苏平河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么过分的话,一时怔愣当场,不知如何应对。
“我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姜晚意又凑近她耳侧小声说了一句,“真恨不能把你扒光了扔到军营里去,叫你从前那些战友看看你这副下贱的模样!”
打人就算了,言语侮辱到这种地步,苏平河还能再忍就不是人了。
她咬紧牙关也朝姜晚意狠狠扇了一耳光!
“姜晚意,你不要太过分!”
谁知姜晚意却冲她咧嘴一笑,身形一晃,扑通一声掉入了莲花池!
苏平河这下彻底傻眼了。
这是闹哪出?
“郡主!”桑琴大喊一声,“救命啊!宛怡郡主被平乐县主给推下水了!”
冷芸皱紧了眉头,三步并作两步飞身过去跳入水中,将扑腾不已的姜晚意给救了上来。
桑琴的哭喊声很快便吸引了所有宾客。
段长暮有功夫底子,自然到得最快,他顾不得刚从水里捞上来姜晚意,只抓住苏平河的臂弯问:“你没事吧?”
苏平河早已被眼前的场景给弄得大脑一片空白,眼神呆滞地看向段长暮:“我没有推她……”
段长暮还欲再继续安慰她,桑琴的哭喊声又传了过来:“郡主!郡主您醒醒!郡主最怕水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段长暮眉头微蹙,回过头看早已浑身湿透躺在桑琴怀里的姜晚意,她苍白的脸上还隐约有个巴掌印,发髻凌乱,狼狈不堪。
“望舒,去把本座马车上的披风取来。”
姜晚意到底是郡主,又还未出嫁,总不能叫她在人前太过失仪。
段长暮用披风将姜晚意盖住,轻声唤她:“晚意,醒醒。”
姜晚意终于睁开眼睛,泪水滑落下来:“表哥……都是我不好,惹怒了平乐县主……你千万别怪她……”
段长暮却只是问了句:“你怎么落水的?”
姜晚意张了张嘴,脸上表情更加委屈。
桑琴紧紧搂着姜晚意,闻言大吼:“自然是拜平乐县主所赐!郡主脸上还有被平乐县主打的印记呢!安国公难道看不出来吗?”
段长暮眼神闪了闪,转头问:“平河,是你打的吗?”
苏平河这会儿才知道自己落入了姜晚意的陷井,心里又慌又急:“是她先打我的!”
“县主真是贼喊捉贼!我家郡主向来与人为善,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人?”桑琴的声音满含悲愤,“况且县主说我家郡主动手了,县主身上为何没有半点伤痕?”
岸边已经不知不觉站了一群看热闹的宾客,无不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平乐县主这般跋扈,就算宛怡郡主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也没必要把人推入湖里吧?”
“军功在身了不起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宛怡郡主身份比她还高贵呢!”
苏平河听着众人对自己的指责,眼圈也不知不觉红了,只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拽着段长暮的衣袖:“我说的都是真的……”
段长暮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转脸面向姜晚意:“晚意,你来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晚意一个劲地抽泣:“表哥……是我不会说话,惹平乐县主生气了……”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往后就该谨言慎行。”没等她说完,段长暮就打断了她,“能走路吗?能的话就自己起来,我先命人送你回镇国公府。”
姜晚意似是没料到段长暮竟然会一个字也不苛责苏平河,眼泪越发汹涌,几乎哭得喘不上气。
桑琴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安国公未免太偏袒平乐县主了吧?我家郡主受这么大委屈,您一个字也不帮她?”
虽然在段长暮冷若冰霜的眼神中,她很快闭了嘴,但周遭众人显然已经听到了她方才的话,一时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安国公怎么会偏帮平乐县主?难道他们之间果真不清不楚?”
“这种场合下不帮自己未婚妻子,委实过分了。”
镇国公这时也匆匆赶了过来。
他一见这情形,二话不说就破口大骂:“平乐县主未免欺人太甚!多大的仇怨要把人往湖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