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被吓了一跳,好在她马术尚可,立刻猛地拉住缰绳,费劲全力才将马逼停。
此刻的她心里砰砰直跳,已经猜到定是有红队的人不服输,朝她的战马射.了一箭。
好在已经离营地不远,她就算下马跑回去,时间也是绰绰有余。
正在她预备下马之时,一支长箭再度破空而来,直刺苏平河胯下战马。
刚刚被安抚好的战马又一次长啸着狂奔起来。
可怜这回苏平河因为准备下马,根本没有准备,半边身子都被马拽着往前拖,眼看就要被甩下去之时,她咬咬牙,猛地松了手,抱着头在地上滚了数十圈。
天旋地转!
也不知道是被坠落的冲力的给伤到了,还是被地上尖锐的石子给划到了,苏平河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痛不欲生,眼泪都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
最后终于停下来之时,苏平河觉得自己已经面临散架,努力了好几次都无法动弹。
她只能听到薛仲的怒吼声远远传来:“高天寒!你太卑鄙了!”
“你们把我们引入陷阱之时,怎么没想到自己也很卑鄙呢?”高天寒蛮不讲理地回击道。
“这是一码事吗?苏校尉都已经快到营地了!你还硬是连射两箭,你这分明是谋杀!”
“兵不厌诈,是刘指挥说,只要没到营地都允许抢夺的,我不觉得我有哪里违反规则!”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苏平河边流着因为疼痛而越涌越多的眼泪,边咬紧牙关朝营地慢慢爬去。
没什么好吵的,她还没有输!
高天寒远远瞧见她正一点点往营地接近,心急如焚地想要去拦她,却被薛仲张开双臂挡住了去路。
“今天,就算老子打不过你,你也休想从老子面前过去拦下苏校尉!”
蓝队的人见状,除了受伤的人,全自发站成了人墙,一字排开拦在了以高天寒为首的红队面前。
红队的人马一时也有些错愕:“你们想赢,自己去拿了苏校尉的铜钱进营地不也是一样的吗?为何非要拦着我们?”
“我们就想要让苏校尉拿着铜钱进营地!”薛仲掷地有声地说,“因为今日我们能赢,全靠苏校尉!他值得!”
高天寒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人墙,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一群莫名其妙的蠢货!”
“你以为你们红队半数都掉下了陷阱,一个受伤的都没有是为什么?”薛仲继续说,“是苏校尉吩咐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你们没有胜算,就不要再伤你们!
“今日若是你高天寒,能做到不伤我们蓝队分毫吗?”
高天寒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红队众人也都沉默了。
两队人马就这么远远望着苏平河拖着勉强能移动的身体,艰难地爬进了营地。
待整个身子都爬进营地后,她回头扬起手中的铜钱,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地笑了起来。
她灰头土脸的,竟然还笑得那般欢畅。
脸上的泪痕甚至还没被完全抹去,在夕阳的映照之下,被泪水洗过的一双清澈瞳仁,显得熠熠夺目。
蓝队的众人都高声呼喊起来。
“我们赢了!”
喊声震天动地,传到了段长暮的主营帐。
“这回又是什么动静?”
望舒在帐外答:“今日是神弓营每月比拼的日子,想必是有队伍赢了比拼。”
“神弓营那帮人……往常赢了比拼也没见他们这么激动过……这回是怎么了?”
望舒出去打听了片刻,随后又站在帐外禀报说:“听说是新去神弓营的那个校尉,身负重伤还带领队伍赢得了比拼。”
“新去的?虎季军那个?”
“正是。”
段长暮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奇异的滋味:“这人怎么成天的花样百出……”
第三百一十六章 我都要疼死了
“少主要去看看吗?”望舒又问。
段长暮沉默了片刻:“不必了,着军医去好好瞧瞧吧……不是说受重伤了吗?若是能治好,就别叫神弓营把人给踢了。”
“是。”
对于蓝队来说,这回比拼绝对算得上是神弓营设立以来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次。
他们当中很多人因为身体素质较红队那帮人略差,几乎没怎么再比拼中赢过。
因此这回都无比激动。
相对于蓝队,红队就显得沉寂了许多。
他们听着蓝队的人马在大谈特谈苏平河的神奇行径,脸上都露出了好奇又惊讶的神色。
项逸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怎么好好地会遇上蛇群?你下回选比拼场地之时,能不能稍微注意下他们的安全?”
刘志武不置可否:“都是一帆风顺的操练,不如不练。”
项逸听他这么说,很快便心知肚明:“你明知那里有蛇群,还故意让他们毫无准备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