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青龙既然已经对她起了疑心,她自然也不能再留他。
“苏大人,怎么办?”
苏平河沉吟半晌:“等到婚宴必然露陷,眼下只能提前行动……你去将玄武喊过来。”
原本井然有序的步骤被打乱,苏平河心里也有些发慌。
玄武倒是来得很快:“平儿,你找我有事?”
苏平河一见他就抬起泪流满面的一张脸,兀自哭得伤心,死活也不搭理他。
玄武焦躁不安:“究竟是何人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你快些说与我听,我定叫那欺负你的人不得好死!”
苏平河边哭边摇头:“四郎莫要再问了……是妾身配不上你,四郎千万莫要因为妾身这样的人,而与大哥生了嫌隙。”
玄武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大哥来找过你?”
“妾身明白大哥都是为了四郎好……是妾身不配嫁与四郎为妻,要不然,咱们还是算了吧!”
苏平河抬起头来,故意露出自己雪白的脖颈,那上面赫然有个手掌大小的红印。
玄武一看那手掌印,眼睛都红了,伸手就要去碰:“大哥伤你了?疼不疼?”
苏平河连忙避开:“妾身不疼的……四郎莫要因此动怒。”
“大哥真是好生固执!怎么就不信你我真心相爱呢!”玄武伸手砸了桌面一拳,“我这就去找他说清楚!”
苏平河赶忙伸出手拉住他:“四郎……大哥说,只要妾身不离开,他就不会再见你……为了你们的兄弟感情,妾身还是走吧。”
“这说的是什么话!”玄武气不打一出来,“不许走!我偏偏就要娶你!我们现在就拜堂!”
“可是……大哥不肯参加婚宴,我们如何成婚?”
“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大哥!”
第二百八十七章 死有余辜
玄武果真不由分说地拉起苏平河去了前庭。
山匪的婚礼哪有那么多讲究,堂上坐了白虎和朱雀两人,周遭围了一圈兴奋不已直吆喝的小弟,苏平河草草盖了个红盖头,被玄武拉着胡乱拜了三拜,就算礼成了。
呼喊声震天动地,苏平河和玄武被簇拥着送入了洞房。
外头灯笼高挂,酒席已经摆好,山匪们全都兴奋异常,在洞房笑闹了一会便又都入了席。
白虎有些不安:“大哥当真不出来喝杯酒?”
“方才玄武拉着他那新媳妇去喊过了,大哥独自坐在房里生闷气,理都不理他们。”
“不行,我还是去瞧瞧再说,都是自家兄弟,大哥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连杯喜酒都不出来喝啊……”白虎站起身拍拍正在灌酒的朱雀道,“你少喝点,我去去就来。”
白虎在青龙房门口敲了半天都不见有人来应,狐疑着推开门,见青龙正坐在黑漆漆的屋里一声不吭。
“大哥,我知道你看不惯四弟那个新媳妇,但眼下木已成舟,他二人堂也拜了……你就去喝杯喜酒,当给四弟个面子吧。”
青龙还是动也不动。
白虎终于察觉出异样,壮着胆子走上前推了他一把,见他竟然就这么直挺挺地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白虎大吃一惊,当下就大喊起来:“快来人哪!大哥出事了!”
哪里有人应他?外头所有的人都喝疯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冲着众人大喝一声:“都给老子停下!家里进贼了!快操家伙!”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纷纷扔了手中的碗。
酒意正酣的玄武和朱雀都一脸震惊地望向他:“二哥,出什么事了?”
“大哥,大哥好像被人下了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什么?!”
于此同时,假意投靠山匪的李景知人马也都纷纷取出兵器,瞬间便将所有山匪都包围在了中间。
“尔等欺行霸市的土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山匪们这才知道自己中了奸计,操起家伙就与李景知的人马缠斗起来。
然而没过多久,山匪们就感觉天旋地转,手脚发软,明明人数是李景知人马的好几倍,却被打得抱头鼠窜,毫无招架之力。
场面一时混乱异常,哭喊求饶声交杂着兵刃交接的嘈杂声,山匪们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火焰炽炽中,一个清瘦挺拔的少年郎从人群中慢慢现出身形。
她穿了件青色长衫,腰间玉佩上的流苏随着走动左右摇摆,头发全部绾至头顶,用青玉簪子固定住,莹润白皙的小脸在火光中显得熠熠生辉。
玄武神思恍惚间远远瞥了她一眼,脑中轰地一声炸裂开来。
他听到周围的人都在恭敬地喊她“苏大人”。
“苏大人,山匪都被控制住了。”
苏平河缓缓走到玄武跟前,嘴角噙着一丝冷洌的笑容:“四郎,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