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此人如何,值得我们依附吗?”苏平江问。
苏淮胥捋了捋胡须:“端看这次轻而易举地拉下三皇子,同时削弱太子恩宠,便看得出来,奕王绝不简单。”
“没想到奕王才是那个闷声不响的幕后高手。”
苏平河听着两人对李景知的赞不绝口,心里越来越迷茫。
李景知如今既有段长暮又有周书越,再加上苏家……那岂不是无敌了?太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可是书里的结局明明是段长暮最终把持住了朝纲,李景知才蹦哒了那么一小会又滚回自己的封地去了。
难道书中的格局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她也无法预料的改变?
“这么说来,跟着奕王倒也不失为一个好路子。”
苏平江终于跟苏淮胥达成了统一意见。
苏平河却还是不太放心:“咱们家一定要这么急着站队吗?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平河,上回廖太师寿宴时,太子对你亲厚有加,你老实说,”苏淮胥沉声问,“你是不是更倾向于太子?”
第二百八十章 哪种关系?
苏平河哑然:“太子只是看在我救了小皇孙的面上才对我客气些,我谁也不倾向。”
要说倾向,她也只会倾向段长暮。
“那便好了,太子那边,你还是适当保持些距离吧。”苏淮胥沉吟一声,“其实端看这回三皇子出事也能明白一二,虽然我跟你大哥早都不为三皇子做事了,但因着你那不成器的二叔,在圣上心里,我们苏家始终是隶属于三皇子派的……
“要不是周书越力挽狂澜,只怕苏家这回真的凶多吉少。”
苏平河瞬间明白了苏淮胥的意思。
眼下局势已经不是他们能选的了。
当初因着苏宴海,整个苏家都被视作三皇子党派。
如今朝中自然也会因为周书越,直接将苏家归纳到奕王党派中去。
古往今来,想要一直保持中立,明哲保身,本就难如登天。
所以像段长暮那样,一直周旋在各派势力当中,其实才是最不可能实现的。
——无论朝局如何动荡,他好像一直都片叶不沾身。
包括这次,他也是“恰巧”不在京城。
苏平河不知道应该羡慕他的好运气,还是该佩服他的高瞻远瞩。
只是,他对自己如此这般不闻不问的态度,还是多多少少伤了她的心。
当初是谁说,只要她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就能保苏家安然无虞的?
果然自古以来男人的话都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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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苏宴海被斩首,三皇子被软禁,朝中的局势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和奕王各凭本事盘剥了原本隶属于三皇子的势力范围,至于三皇子辛苦维系的那十万私兵,经过朝中几轮剧烈争论,决定派季弦去进行整顿操练,再视情况驰援北疆。
——没办法,边疆局势日益严峻,段北乾失踪的消息带来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了。
就在大军节节败退,永州危在旦夕之际,段长暮临危受命,重振了段老将军麾下的三十万大军,这才勉强挽回了败局。
边疆战事未稳,段长暮自然无法回京。
苏平河听到李景知这么说的时候,写字的手微微一抖。
卷宗被墨迹洇晕,自然不能用了,苏平河叹息着合上卷宗:“殿下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本王就是觉得奇怪。”李景知好奇地托腮看她,“你跟安定侯不是那种关系吗?怎么对他的近况一无所知?”
“哪种关系?”苏平河抬眸,眼神里波澜不惊,“与安定侯有婚约的是宛怡郡主,下官只是一名小小的司务,还望殿下莫要再捕风捉影。”
李景知听她这么说,啧啧称奇:“寻常女子若是能得到安定侯这般的姻缘,定然趋之若鹜,你竟然不为所动……做官有那么好吗?”
“殿下若是实在无法理解,那不妨回答下官一个问题。”
“你问。”
“殿下,”苏平河搁下笔,双眼炯炯地看向李景知,“若是殿下可以选择性别,是想做一个弄不好要被送去和亲,任人宰割的公主呢,还是像现如今这般,做一个可以自己主宰人生的皇子?”
李景知愣了愣,半晌没有说话。
“那你……不喜欢安定侯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出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只觉得此刻的自己,鬼使神差地想知道答案。
苏平河微微蹙眉:“我不愿去想不可能的事……而且这样的问题不适合殿下来问,以后莫要再问了。”
李景知听她这样说,莫名有些尴尬,像是年幼时自己想要去抓一只彩蝶,被父皇看到了,父皇也这么训斥过他。
“景知,你是皇子,这种事不适合你做,以后莫要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