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把自己当男人看了……”苏平江不由摇了摇头,“婚姻可不是小事,你最好能早做打算。”
“知道啦。”苏平河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新郎官就别为这些小事操心了,开心点嘛。”
苏平江哭笑不得地拉开她的手:“勾肩搭背的成何体统?走路没个正形,哪有……姑娘家像你这样的?”
说到“姑娘家”三个字的时候,他还四下看了看,故意压低了声音。
苏平河:“……”
自己这个大哥真是古板木讷,守旧至极,她都替未来的嫂子担心。
—
翌日,苏平河上值时一见段长暮,便把府上发生的事给他讲了一遍。
段长暮听后笑了笑:“原来你跟温月阁要了个擅易容和口技的人,是为了让他去扮演苏宴海?”
“没想到那人扮我二叔能扮得那般传神,莫说孙氏当时是躲在屏风后偷看的,便是我当面看,也不一定立马就把人给认出来。
“孙氏冲动愚蠢,又睚眦必报,我料准她不会忍得了这口气。”苏平河提到孙氏时,眼底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只是没想到苏宴海为人谨慎,几乎所有事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指控他。”
“无妨。”段长暮展开手头的卷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做了那么多事,不可能不留任何痕迹……便是每年贪污的巨额军饷被运往何处,都可以是我们的切入点。”
“段长暮,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苏平河斟酌着问,“若是将来苏宴海犯的事被查出来,会牵连苏家吗?”
段长暮抬眸看向她,眼底是意味不明的暧昧笑意:“放心,只要你在我身边一日,我就不会让苏府有事。”
苏平河的心顿时忽上忽下,不知如何应答。
段长暮的眼神在她脸上来来回回地扫视一圈,又说:“怎么,你还盘算着离开我不成?”
“当然没有。”苏平河连连示好,“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自己怎么可能离开你这棵大树?”
“没有就好。”段长暮满意地朝她招招手,“过来吧,还有一大堆的卷宗等你看呢,跟着我可不是叫你来享福的。”
苏平河方才被他撩拨得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彻底平复来下来。
得,不愧是上司。
亏得她还一度起了什么不该有的暧昧念头……
—
苏宴海倒还算有骨气,带着自己的一众美妾连夜就搬到了离苏府隔了好几条街的尚书府去了。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精神,苏淮胥本是不愿意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便叫苏平河对外称苏宴海娶的美妾太多,苏府住不下了才搬了出去。
苏平河哪里肯息事宁人?
她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苏宴海早就跟苏家脱离关系了。
于是她一面紧锣密鼓地调查着苏宴海,一面添油加醋地将苏宴海如何被逐出相府的始末,编了出叫《孽缘》的戏。
名苑茶艺楼又迎来了继《九世》之后第二次万人空巷的局面。
看戏的人隐隐约约猜到这里头的故事跟苏家有关,但这毕竟是一出戏,就算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苏宴海也无可奈何。
苏宴海每日都被气得郁结于胸,苏平河倒是过得还算滋润。
只是,叫苏平河没想到的是,调查苏宴海的八字还没一撇呢,自己的麻烦事就找上了门。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对于寻常男子来说,这事不光不是件麻烦事,还是件不可多得的大喜事。
然而对于苏平河来说,却是焦头烂额的存在。
——楚家忽然上门来求亲了!
不是楚怀夕家,而是楚芊芊家。
楚芊芊的父亲楚鹤雄刚入京时才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但由于政绩突出,为人又颇为圆滑,此番原京师府尹赵天宇出事后,便被保举去接了他的班。
楚芊芊作为楚鹤雄唯一的女儿,身份自然跟着水涨船高,门槛都差点被前来相看的贵夫人给踏破。
然而她却偏偏看上了苏平河。
楚鹤雄十分宠爱楚芊芊,自然不会叫她失望,因此二话不说就借着探病的由头,亲自上苏府来谈这门婚事。
苏淮胥的身体还是时好时坏,强撑着见了楚鹤雄:“老夫身子一直不好,都没能恭喜楚大人升任京师府尹。”
“阁老说的哪里的话。”楚鹤雄赶忙命随从奉上了名贵的药材和补品,“没能早日来探望阁老,说起来还是下官失礼了。”
两人寒暄片刻后,楚鹤雄终于忍不住切入了正题:“府上的两位少爷都是少年英才,下官真是羡慕得紧哪。”
“老夫那两个孙子确实还算争气,”苏淮胥也没有故作谦虚,“只是年轻人还需多多历练,往后官场上少不得还要请楚大人多多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