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能这么想就对了。”南星赞同道,“凭什么总是少爷在一个劲的付出?”
“所以我决定,早点起床,直接去他家门口等他!”
苏平河嘿嘿一笑,似乎对自己的英明决策很是满意。
南星:“……”
自家少爷怕是没救了。
扶光倒是一万个同意,兴冲冲地驾着马车往灵泽府去,一路上甚至还破天荒地哼起了小曲儿。
苏平河听他哼的是上回自己替云夜楼作的《在水一方》,不免打趣道:“看不出来啊扶光,你平日里也没少去云夜楼找乐子嘛。”
“属下都是奉少主之命去的。”扶光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苏平河想到段长暮在云夜楼那副游刃有余的公子哥做派,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他倒是清闲得很,一边忙着考科举,一边还有空去逛青楼。”
“二少爷莫要误会少主,他去云夜楼都只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呵,男人都那么说。”苏平河冷哼一声,“其实心里不知道多快活。”
扶光:“……”
您不也是男人?您老人家不也照样去云夜楼?
马车停在了灵泽府的巷子口,扶光问:“二少爷要下车进府吗?”
“不下了,趁天色尚早,我再小睡片刻,段长暮来了叫我。”苏平河看看外头还没完全亮起来的天,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段长暮出来得倒也快,扶光一见他的身影就打算敲门叫醒苏平河,却被段长暮给阻止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马车门猫着身子走进去,示意扶光开始驾马车。
苏平河大约是起太早了,这会儿正半卧在榻上睡得很是香甜。
段长暮侧坐下来,凑过去端详她的睡颜。
这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吵吵嚷嚷的,难得这样安静地睡着了,倒是判若两人。
虽然总爱吹嘘自己长得好看,但其实他也并没有多么绝色。
也就是皮肤较常人白嫩了些,睫毛较常人浓密了些,倒是那鼻梁生得尤其纤细挺拔,为整张脸增色不少。
至于这嘴唇嘛……
倒像是如今随处可见的杏花花瓣。
娇嫩,馥郁。
也不知道尝起来究竟是何滋味。
这么想着,段长暮竟鬼使神差地俯下了身子……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叫他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想,他大约是疯了。
他坐直身子,闭上眼睛平复内心的惊涛巨浪,再睁开眼时,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
苏平河迷迷糊糊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神色如常的段长暮。
“怎么不叫醒我?”
刚睡醒的某人,嗓音还带着一丝迷人的暗哑,段长暮觉得自己胸口又闷了几分,喉结滚动了一下:“怎么不直接去玄武门?”
“我怕那样太高调了,平白叫你惹人非议。”苏平河揉揉眼睛,总觉得段长暮此刻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危险。
“是为了我的声誉着想?”段长暮的目光牢牢锁住她,继续问道。
苏平河避开他的视线,嗫嚅着答:“那当然啦,今日一过,你就是名动京城的状元郎了……我怎好叫人随意编排你我?”
段长暮伸出手去帮她把凌乱的发丝拨至耳后:“你怕别人说我们什么闲话?”
苏平河拂开他的手,总感觉今日这马车异常狭窄:“不管什么闲话,都不应该出现在你我身上。”
段长暮的指尖微微一颤:“是吗……”
马车已经快行至宫门,苏平河想了想还是叮嘱道:“段长暮,你将来一定会前途一片光明……届时,不要忘了我就足够了,我不强求你此后还能像如今一样对我。”
“我如今对你怎样?”
“自然是极好的。”苏平河回忆起最近段长暮手把手教自己骑射一事,耳根莫名有些发烫。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段长暮转过身打算下车,想了想,还是回了头。
苏平河正满脸惊诧,只听得他说:“将来,我只会对你更好。”
说罢,段长暮推开马车门,翻身跃下了马车。
马车门打开又关上,苏平河脸上惊诧的神情却似乎定格了一般。
良久,她才大梦初醒般掀开车窗帘子,冲段长暮的背影看了又看。
少年的背脊挺得笔直,宽肩窄腰,身姿如松。
清晨第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在他后背,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边。
这人真是闪闪发光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叫人难以忽视。
——南星总说她为段长暮付出得多,可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啊。
能得到段长暮这般人物的另眼相待,只怕已经是她这个角色的最大成就了吧?
第一百三十章 原来如此
殿试三日后放榜,称为传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