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见苏平川下颌紧绷,手握成拳,心下了然一笑,将白玉糕又放在鼻尖嗅了嗅,吊足了苏平川的胃口,才用长袖掩了假意吃下去。
“嗯!果真松软香甜,入口即化!太美味了!”
苏平河一口吞掉白玉糕后忽然大声地夸赞起来,引得整桌人都好奇地望向她。
她毫不吝啬地站起身道:“我三弟给我买了食客居的糕点,特别好吃,大家要不要尝尝?”说着就要开始分发给席间众人。
苏平川见状不由眼前一黑,尴尬地笑着阻拦道:“二哥倒也不必如此慷慨,我是为了给你赔礼道歉才买的,你都分给别人了,自己吃什么?”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我一个人吃只有一份快乐,大家一起吃才能收获更多快乐啊。”
苏平川仍旧按着苏平河的手道:“不过是些寻常糕点,大家平时吃得也不少,真没这个必要。”
众人见苏平川执意阻拦,便也纷纷开口道:“罢了,二少爷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既是三少爷为你一个人买的,我们也不便分享,你就一个人多吃点吧。”
苏平河只好点头道:“大家都这么客气,那我就只好独吞啦。”
苏平川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这本来就是我买给你的,你一个人都吃了吧,别不好意思。”
苏平河却不想叫他如意,坐下思考片刻后又起身拎着食盒往苏淮胥走去:“三弟买了食客居的糕点来替婶母道歉,祖父也一道尝尝吧。”
苏平川刚平静下来的心房又一下被苏平河吓得砰砰直跳,赶忙起身阻止道:“二哥,祖父身子金贵,岂能随意乱吃外面酒楼的糕点?几块糕点而已,又不是什么宝贝,也值得你四处炫耀?”
“糕点虽然是寻常吃食,可这代表着三弟那份盼望家宅和睦,兄友弟恭的拳拳之心啊。”
苏平河说话间已经打开了食盒,挑了个看上去最精致的桃状糕点送至苏淮胥面前,“这个寿桃状的糕点最应景,祖父快尝尝吧。”
苏淮胥本不想吃什么糕点,但听闻苏平河刚才那一席话还是意思意思咬了一口:“平河说得没错,糕点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代表了平川对这个家的心意,你母亲虽然行事猖狂,但你是个好的,是家里兄弟的表率。”
苏平川见苏淮胥只吃了一小口,心下安心了许多,起身拱手道:“多谢祖父夸赞,其实母亲也早已醒悟,这糕点就是她命平川去买的。”
“只要你们心里都向着这个家,老夫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苏淮胥的心情到此刻才算是真正舒缓下来。
谁知一旁站着的苏平河却忽然浑身扭动抓耳挠腮,连食盒也哐地一声摔落在地:“好痒啊!”
众人眼睁睁看着苏平河转眼间起了满脸的疹子,都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
苏淮胥见状也起身高喊道:“快传大夫来!”
苏平河刚开始还在不断的挠着自己的脸和脖子,此时已经说不出话,脸被憋得通红,白眼直翻,神色十分惊恐,眼看就要不行了,众人见了无不惊呼,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第二十一章 教子无方
南星吓得在一旁大哭不已:“二少爷,您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才会这样的?您可千万别吓奴婢啊!”
“大家都吃的一样的东西,怎么偏生二少爷这样了?”席间众人窃窃私语道。
“你们别忘了,二少爷吃了那食客居的糕点,咱们可没吃。”
“可是苏阁老也吃了呀,他怎么没事?”
“不好!苏阁老脸上好像也出疹子了!”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整个膳厅瞬时炸开了锅。
苏平河的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她死命地咳着,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苏淮胥觉得自己身上也开始隐隐作痒,但到底身居高位,还勉强保持着镇定:“苏平川!这糕点怎么回事?”
苏平川已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确实在糕点里做了手脚,但也不过是放了泻药,想让苏平河在众人面前腹泻不止,闹点笑话罢了,哪里想到会这么严重?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为今之计除了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苏平川也别无他法。
好在大夫来得很快,苏府的府医还算是有经验,一见苏平河的症状便从随身的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瓷瓶道:“看样子是敏症,此症凶险,需先服下这参贝丸以解燃眉之急。”
苏平河症状重,早已经不起耽搁,服下参贝丸后可算是缓了过来,脸上的疹子一时未全部褪去,但说话已经恢复了正常:“多……多谢大夫,可把我憋……憋坏了。”
苏淮胥见苏平河得救,也按大夫的要求服下了参贝丸:“詹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