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宋玉就提议可以去镇里逛逛。
柏药药自然答应,连先前的小脾气都烟消云散了。
魏宋玉看他又回到原来那么没心没肺的样子,忽然觉得追妻之路有些费劲啊。
不过他本人倒是没那么在意的,反正柏药药也离不开他,不过是时间罢了。
依水镇,之所以叫依水镇恰好也是因为周围依山绕水的环境。
就连特产也是水产物,只不过冬日河水都结冰,鱼虾什么的产量也少。
要是夏日定然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茶馆里,柏药药和魏宋玉坐在楼上的包厢,听着楼下说书先生的声音,兴致勃勃。
“要说这最近的趣事,定然是简家公子的爱恨情仇了。”
也不知道这简公子是何人,说书先生一提起,下方便有讥笑声响起。
“这简家公子,风流潇洒,常年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
“近日却对闻人楼里头的人,有了兴趣。这闻人楼大家也都知道,里头的人都是男子。”
“这简公子一眼,便看中了闻人楼的头牌,燕奴。”
“两人春宵苦短日高起,芙蓉帐暖度春。快活似神仙啊。”
“哈哈哈哈哈.....”
柏药药在楼上都能听到楼下人的嘲笑声,原先的兴趣烟消云散。
还以为这说书先生会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没想到竟然是喜欢编辑议论人的。
就连身旁的魏宋玉脸色也有些不悦,可李福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这声音又再次响起。
“与燕奴快活过后,这简公子竟然没在寻花问柳过了,专注扑在他一个人身上。”
“简老爷知晓这件事情,当下雷霆震怒便带着一群奴仆去了闻人楼逮人去了。”
“这简公子啊,被简老爷抓回去活生生给打折了一条腿。这会儿是惦念着燕奴也没能走的出半步府门啊。”
“却不料这燕奴也是个性子烈的,不知简少爷说了什么甜言蜜语,还真的非他不可了。”
说书先生说完口渴的喝了口茶水,他这停了,下面的散客都开始闲言碎语。
“据说方公子也看上了燕奴的美貌,想趁着这个时候找燕奴寻个快活,不曾想被拒之门外了。”
“这又有什么,那方公子老早就在这场子上混了。谁不知道他看中了燕奴,死活都要给他赎身。”
“这会儿方老爷也被气的没办法了,眼看着就要同意了。”
“那这简少爷知道了,可不得气死。”
“谁说不是呢。”
.......
下头的议论声不断,说书先生又开始了,“既然诸位也都知道了,那咱们就说这方公子、燕奴、简公子三人之间的纷争。”
“这简公子和方公子都是喜欢燕奴。但是燕奴许是和简公子厮混久了,也更加倾心于简公子。”
“只可惜,这方公子也对燕奴垂涎已久,即便是给楼内老鸨三十两也不被待见。”
“那老鸨倒是听从燕奴的意思,知晓他不喜欢方公子,所以也没同意。”
“但是简公子不出现,老鸨没了财路,这不方公子又说服了方老爷,眼看着就要赎了燕奴。”
“这简公子也在修养期间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要出去。”
“但反被简老爷关了起来,据说又摔了一跤,原本的伤更重了。”
“现下这方公子应该也到了闻人楼,给燕奴赎身了吧。”
.......
柏药药越听脸色越黑,甚至听着楼下的戏谑声,忍不住放下了手上的茶盏。
“我们走吧,这茶楼太差劲了。”
魏宋玉也兴致全无,起身与柏药药离开。
但刚出了茶馆,外头飞雪融融,茶馆内难听的声音都淹没在风雪声中。
不知道为什么柏药药觉得很可悲。
光是刚才的故事,他就感觉到其实依水镇也并非对这些人很宽容。
他有些愣神,却在下一秒感觉到手上被一股热意包裹。
魏宋玉握住了他的手。
“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时常有,不必放在心上。”
外人的事情,听听也就罢了,若真的放在心上,那才叫麻烦。
柏药药点头,忽然觉得有点冷,又朝着魏宋玉那里挪了挪。
他们原先的好心情也没了,就想着回去。
不料刚左拐到了出镇的大道,就看到一个人冒着雪,身着单薄的白袍踉踉跄跄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但在中途狠狠地摔了一跤。
柏药药和魏宋玉见状,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靠近时,他们都看到那人的白袍下方,逐渐被一抹红色渗透。
乌黑凌乱的长发就这么垂散着,与雪景相融倍显凄凉。
柏药药蹲下身要去扶他,而魏宋玉则撑着一把伞站在那里给他们挡雪。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