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教育义务,我一直都是名列前矛,却还是没人要领养。但我还得感谢那几年努力读书,要不然我都没钱继续读大学。”瞿榆笑了一下,不是开心的笑,而是苦涩令人心疼的笑。
“结果大学才读到大二就来到这。”旋即瞿榆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对自己解脱了读书的束缚,还是对未来充满憧憬下却迷迷糊糊来到了这里感到叹息。
相比之下,辛洛是泡在蜜罐子长大的小孩,家族里不只是最小的小孩,也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受尽了所有人的宠爱。他不必担心成绩,不必担心钱,不必担心没人爱他。
但是瞿榆无比担忧任何一切。
因为他从未拥有过,他抓不牢,也抓不稳。
话音刚落,瞿榆别过头去,他不想要让别人看到他这一刻的软弱。
温热的身体蓦然贴了上来,近的瞿榆都能闻到来自辛洛淡淡不甜腻的檀香味,黑如墨的眼眸更加幽深,随后神色恢复一片清明,他下意识想要挣开辛洛的怀抱,他还是无法跟别人这么靠近。
辛洛略有些兴奋的声音从瞿榆的头顶传来,“我可以做你爹!我以你爹的身份来爱你!”
“快!喊我爹!”
瞿榆微微一愣,眼底的悲伤化作欣喜,噗嗤放声大笑。
午后的风是热的,瞿榆感觉到他的心也热了起来。
辛洛按着他的脑袋让他靠着那并不宽厚的胸膛,瞿榆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上自己的心脏。
他对面前这个名叫辛洛的小孩,有了一丝悸动。
清清浅浅的悸动。
第四四章 岖锌
两人同床共枕了将近一个月半后,辛洛便提出他往后都不在榆熙宫留宿,但下早朝后还是仍旧会来到这里和瞿榆唠嗑。
却未曾想瞿榆拒绝了。
瞿榆十分认真,还和辛洛分析,“现下你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之前颠簸惯了还差点有事,所以现在还是安胎要紧,不易多处走动。”
辛洛见状不由得疑惑道:“可是屈御医让我无事多走动,只要不进行剧烈运动就好了。”
“你现在每日下早朝后都是徒步走回拓洛宫,那段路程已经足够成你一天的运动量了。”瞿榆坐在辛洛身侧,把熬好还泛着热气的安胎药递给辛洛,柔声道:“把药喝了吧。”
辛洛的目光落在那一碗黑黑泛着浓浓的苦药味的安胎药,顿时发愁的很,嘴角有向下的趋势,“能不能不喝?”
瞿榆微微一笑,“你说呢?”
辛洛自知不喝药是不可能的,眉头紧紧皱着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一手捏着鼻子,宛如将士视死如归的仰头把那碗安胎药都喝了下去。
瞿榆适时把准备好的蜜饯递给辛洛,吃了蜜饯辛洛感觉到口腔里弥漫着的苦药味终于消散了一些。
“还有崽崽的胎教你也不能忘了,我每晚都能和崽崽说睡前故事。”这对于从小把故事书读到烂在肚子里的瞿榆来说绰绰有余。
故事书在孤儿院就是一个香饽饽的存在,不只量少,还要跟其他小孩争抢。所以每一次抢到故事书的瞿榆,都会认认真真的把书看完好几遍,不管那一本书他先前是否有看过。
辛洛又把一个蜜饯往嘴里塞,嚼了几下含糊不清道:“是哦…我擦(差)一点玩(忘)了崽崽的胎教。”
瞿榆循循善诱,“所以你晚上继续在这留宿,对你和崽崽特别好。”
“我…”辛洛抬眸迎上瞿榆的视线,漆黑如墨的眼眸似闪着辛洛难以拒绝的真切和期盼,最后辛洛艰难地点了点头,同意瞿榆的提议。
在辛洛垂下眸子看着肚子的时候,瞿榆眼底闪过奸计得逞后的亮光,宛如一只大灰狼得意洋洋的摇着大尾巴。
…
辛洛经过与秦斯泽一番讨论后,决定在早朝时宣布他怀有身孕,并且还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样便能和一月前成亲的事儿挂上等号,崽崽到时候也能说是提早一个月早产。
此刻他们在商议岖锌宣战说要攻打晤侬,晤侬希望林国能派遣军队前去支援。
岖锌与晤侬一样,都是边境的一些小国,只不过晤侬以农业为主军队为辅,所以罗荫才会轻而易举打败晤侬,而岖锌与之相反,是军队为主。
据说岖锌的男人自一出生到三岁之前,是待在母亲身边,直到三岁后会被国家带去训练,从此无法与自己的母亲相见。
为何没有父亲?
是因为他们的父亲也和他们一样,自三岁后便被带到军队里去训练,一直到十八岁后回到家乡与女子成婚后,并确保怀孕后男人便继续回到军队。
而女人是负责照料家庭和耕作。
他们还被要求每一个家庭都需要怀上三个孩子,其中一个一定要确保是男婴,如若不然,女子便要继续怀孕,一直到把男婴生出来。这样是为了确保既有女婴,也会有男婴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