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怎会不喜欢:“哀家高兴着呢。”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你那手里拿的是什么?”
福儿走到太后身边坐下:“母后不是一直希望福儿立驸马吗?今日福儿有空,特意拿了未成亲的世家公子名册给母后看看,让母后为福儿掌掌眼。”
太后闻言,笑的就像朵花似的。
之前把公子名册送过去,福儿还漫不经心,如今倒是主动让她掌眼,想来是开窍了。
甚好,甚好啊。
福安公主去太后公主挑选驸马一事,很快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
一名碎嘴太监去太医院抓药,陆鸣笙不消片刻就只知道了。
心里就像是吃了黄连一般。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可心还是会痛,会鲜血淋漓。
张崇之见陆鸣笙脸色惨白,忍不住问道:“陆太医,你还好吧?”
陆鸣笙笑了笑:“多谢张太医关怀,陆某还好,可能回去歇息一日就无大碍了。”
“行,那你回去歇息吧。”
“多谢。”陆鸣笙微微躬身,失落回到自己院落。
*
李烨骑马追了许久,直到黄昏时分,终于在离城二十里的地方追上了徐婵马车。
“吁。”李烨用马儿挡在马车前面。
其他随从的马儿也随着主子挡住马车,把马车围的严严实实。
徐婵感受到马车突然停下,她睁开眼问道:“前面怎么了?”
车夫回复:“小姐,前面有人挡路。”他是刚买没多久的下人,之前没见到过李烨,不识的李烨身份。
发财和富贵见过李烨不少次,震惊的看着前面满身悲伤的俊美公子。
“小姐,是李公子追来了,是他....拦住了您的车。”
徐婵震惊,连忙掀开车窗帘子查看。
撞进了一双满是悲伤的眸。
他好像受了巨大打击,双眸通红,直勾勾和她对视,似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疼痛。
他骑在黑色骏马上,一袭白衣被晚风吹的猎猎作响,黑发飞扬,单手抓紧缰绳,明明是风流倜傥潇洒模样,却显得那样沧桑凄凉。
徐婵不敢和他对视,只一眼,她就感觉心脏钝钝的难受,她的眼睛止不住的红了,两行泪珠不由自主滑落。
“婵儿不告而别,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李烨右手紧紧勒住缰绳,强迫自己冷静。
徐婵擦了擦泪珠,笑的云淡风轻:“没什么好说的,李公子善自珍重,徐婵很感谢李公子特意来送一程,还请李公子让开,任徐婵离去。”
李烨再也绷不住,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婵儿应当知道,我追来此便不会让,更不可能让。”
徐婵笑容淡去:“李公子这是何意,您身份尊贵,有更好的前途,也有更好的姑娘与之相配,又何必来此一遭,徒增伤感,不若就此放手,咱们各自安好,也算全了之前那段缘分。”
李烨快速下马,径直朝着徐婵马车走去。
车夫见此,急切的看向旁边的发财富贵二人。
发财富贵两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姐和李公子分明是吵架了,他们做下人的,到底拦还是不拦?
“小姐,奴才?”
话还没说完,李烨身边的侍卫已经飞身下马,三两下把几人扯下马困住。
“主子爷和徐小姐的事,你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一旁静观为好。”
徐婵见李烨如此强势,脸色大变:“不许为难我的下人。”
侍卫道:“徐小姐放心,属下只是帮您照看一下下人而已,不会对他们怎样。”
李烨快速上马车,原本宽敞的车厢变的狭小起来。
徐婵被逼到车厢角落。
李烨气场强大,他冷着脸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
“婵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才在这种时候无声无息离开京城?”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可还是要亲耳听她说出来。
徐婵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你既然都已经知道,还追上来作甚?”
李烨质问她:“何时知道的?”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徐婵也不在隐瞒:“从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看到你身上戴着的龙形贞操锁开始,我就心有怀疑,后来福儿出宫,我更确信你就是当今圣上。”
“那么早就知道!”李烨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我是该夸婵儿聪明吗?既然知道,为何不挑明?为何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徐婵笑了,眼神里全是悲伤和无奈。
“我怎么挑明?你身为一国之君都没挑明,我又何须挑明,挑明之后提前结束这场露水姻缘?”徐婵缱绻的看着他:“那时候和陛下两相情好,我又如何舍得挑明,只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孕之身,不可能和陛下有结果,只想着等陛下立后之时,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