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道的剑气!
天元宗主暗自心惊,那些混血虽算不上真神,但肉身已足够强悍,可那剑气居然能做到瞬间将它们冻结,这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谢挽幽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实力会涨得这么快!
再看不断扑杀混血的白虎,天元宗主脸色更差,在他的估算下,那剂毒针一旦扎下去,魔尊应当会在一刻钟内被打破血脉之间的平衡,血脉相斥,发狂而死才对——可魔尊如今不但被救了回来,还恢复了半数的实力,谢挽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天元宗主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总归谢挽幽今日也是要死的,他毕竟人多势众,光凭谢挽幽和魔尊两人,绝对打不过那么多混血,比起那些未知的秘密,早点杀了谢挽幽这个隐患才是最重要的事。
就在此时,天元宗主脚下的混血忽然重重一颤,天元宗主险些跌倒,好不容易稳住,正不虞地准备出声呵斥之时,异变突生——
红着眼正在厮杀的混血们突然全部动作停滞,像是失去了线的木偶,呆立在了原地,不管天元宗主如何喝令,它们都没了反应。
事情远远超出的控制,那股不妙的预感达到了顶峰,而城墙上,谢挽幽忽而冷笑了一声,那些动作凝滞的混血忽而转头,看向了天元宗主。
天元宗主被凶残冰冷的目光包围,眼皮一跳,背后竟爬上一股悚然之意。
第一只混血忽而动了,它双眼血红地张开羽翼,这次,它扑向的不是谢挽幽,而是——他!
随着第一只混血有了动作,其他混血纷纷动了,然而它们的攻击的目标全变成了他。
局势瞬间逆转,天元宗主堪堪躲开迎面袭来的一道攻击,做工精致的的袖口已被削掉半边。
谢挽幽站在城墙上,白虎羽翼掀起的飓风卷起她的长发,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容中却没有半点温度。
“杀了他。”
天元宗主脚下的混血猛地翻了个身,将他掀下去的同时,血盆大口重重朝他咬去,天元宗主祭出法器堪堪躲过,心念急转,当即决定离开此地。
这些混血显然已被谢挽幽反过来控制,虽然天元宗主暂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与消失的景易有关。
——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天元宗主咬牙,催动法器加速飞离,在混血的围攻下左躲右闪,满身狼狈。
忽然,天元宗主感到背后传来一道极其可怖的压迫感,几乎是瞬间,他的后背便攀上了一股战栗入骨的冰冷寒意,惊悚的感觉沿着脊背攀爬而上,凭着本能,天元宗主急急纵身往旁边一闪,但还是晚了一步。
初时,天元宗主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只觉得右臂极度寒冷,等到剧痛袭来,他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已齐根断开,掉落时,露出了齐整无比的切面。
血液瞬间喷涌而出,天元宗主颤抖着左手刚拿出丹药,身后便有破风声忽至,他只来得及转过身,下一秒,胸口便被一把如霜雪铸就的长剑贯穿。
天元宗主左右抓住剑身,被那冲力逼得倒退数步,唇角溢出鲜血,抬起头,与满眼杀意的谢挽幽对视。
谢挽幽将剑身又送入天元宗主胸口一寸,眼眶已然发红:“我今日便杀了你,给我师尊偿命!”
“唔……”天元宗主吃痛,闷哼了一声,而后竟低低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满是戏谑与嘲讽:“你要杀了我,为沈青霜报仇,可杀了沈青霜的人,当真是我吗?”
谢挽幽冷笑:“看到自己死到临头,就想狡辩了吗?”
“挽幽啊,你不要再天真了,”天元宗主勾起唇角,眼中满是恶意:“再想一想,那日你重伤濒死,沈青霜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谢挽幽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明知其中有诈,但她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波澜。
师尊忽然说自己时日不多,难道就没有任何疑点吗?她早就觉得事有蹊跷,如今天元宗主偏又再次提起,无疑戳中了她心中的隐伤。
见谢挽幽不说话,天元宗主又喟叹道:“起死回生丹,除了沈青霜炼制的这枚天阶丹药,还有什么丹药能救回你?”
他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舌吐信般低语道:“可你不知道的是,这枚丹药要让死人复生,可是要用炼丹者的寿命来交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