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帝王紫气。”
封燃昼解释道:“我身上融合了一点白泽的血脉,所以能看到这些东西。”
谢挽幽:“……好吧,那我为啥也能看到?”
封燃昼闻言,一言难尽地看向她。
被盯了片刻后,谢挽幽恍然大悟:“对哦,你现在是我的本命契约兽!”
所以封燃昼拥有的技能,理论上她也能使用。
谢挽幽摸了摸下巴:“所以,那架囚车里,很有可能关着未来一统人间的帝王?”
封燃昼颔首:“人间气数并非全然系在山河社稷图上,还与身负帝王气运的人有关。如果身怀帝王命格的人意外死亡,人间才会彻底倾覆。”
谢挽幽将目光投向囚车:“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今天不来,身怀帝王命格的人死亡,那人间就真的没救了?”
封燃昼说道:“可我们恰好来了,说明帝王命格依旧还在运作。”
谢挽幽吐出一口气,不由感慨:“冥冥之中,难道真有定数?”
封燃昼幽幽瞥她一眼,显然是觉得她说了句废话。
“……”谢挽幽默默看天,掩饰尴尬。
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愈发阴沉,又是冬季,很快便下起了雪。
押送囚犯的解差骂了声娘,连忙在路边找了小酒馆,打算喝点酒暖暖身。
他才懒得管囚车里那些卑贱的囚犯会不会冻死,随便把囚车往酒馆边一停,便进了酒馆的门。
曾经的金尊玉贵的公主皇子,如今只能挤在肮脏的囚车里瑟瑟发抖,哪怕哀声祈求,也换不来旁人的一丝垂怜。
不少人放弃了希望,目光空洞地蜷缩在角落里,等待自己最终的结局。
不管是被冻死,被敌国虐待致死,还是患病而死,似乎都不重要了。
可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漫天大雪中走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人撑着一把藏青色的油纸伞,身着一袭厚重的白色狐裘披风,乌发及腰,面容姝丽,于风雪中款款走近。
没人看到她是如何出现的,众人俱是愣住,直到她来到了囚车之外,才有人反应过来,扒着囚车大喊“仙子救命”。
谢挽幽不为所动,隔着囚车生锈的栏杆,目光一一扫过囚车内众人的面容。
两个男子,五个女子,谁会是那个身怀紫气之人?
谢挽幽问道:“你们有谁想当皇帝吗?”
那两个皇子目光一亮,来不及思考其中蹊跷,不顾冻得僵硬的身体,像是看到肉的饿狼,俱是扑了过来,大声推销自己,而其他几个原本眼中生出希翼的女子,目光瞬间黯然了下去。
谢挽幽听完那两个皇子狂热的自荐之语,皱了皱眉,这时,突然一道沉静而沙哑的女声插了进来:“别选他们,否则,你会后悔的。”
谢挽幽将目光投向出声的女子,她靠坐在囚车里侧,面容脏污,目光却是格外的平静。
听到她这话,两个皇子都炸了,回身骂道:“仙子在跟我说话,小杂种,闭上你的嘴!”
谢挽幽却起了点兴趣,追问道:“为何?”
女子嘴边若有若无勾起一丝冷笑:“胸无大志,刚愎自用,看看他们的样子,你就会知道,他们都是脑袋空空的蠢货了。”
两个皇子骂骂咧咧地要回身打她,却被谢挽幽拦住,谢挽幽转而问那个女子:“你有兴趣当皇帝吗?”
女子还没回答,皇子们却是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叫嚷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个女的,女的怎么可能当皇帝!”
谢挽幽目光讥嘲:“那你们现在就看到了。”
她一掌劈开囚车上的锁,朝那个女子伸出手。
女子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她真的选了自己,盯着她的手看了片刻,而后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带着伤痕和薄茧的手,搭在了谢挽幽的手上。
她借着谢挽幽的力量,从囚车里走了出来,其他女子见此,颤颤巍巍地跟着下了囚车,皇子们见此,立即也想跟着爬出来,却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推了回去。
谢挽幽按着笼门,冷冷看着他们:“我看到了,一路上,你们都在抢其他人的食物,像你们这种人,当了皇帝也只会以权谋私吧,依我看,你们只配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反正,你们也只是一滩烂泥。”
一个皇子扒着笼门,朝她恶狠狠地大喊:“你会后悔的,女人不可能当皇帝,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我曾是南越太子,我才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而她不过是宫女所出的卑贱玩意儿,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