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连姜凌都听不下去了。
一个人脸皮能厚成这样?还是这人有被害妄想症?
显然韩如萱也是这样想的,她对宋乘风为人失望透顶,痛恨自己当初眼瞎看上这种人。
恰在两人僵持之际,忽然坐在前排的男人站了起来。
甘千秋周身凛然大气,一看就是做派老练的人。
他坚定地走到了韩如萱身边,说:“我相信如萱,她是无辜的。”
宋乘风对这气场明显高于自己的人,表示出强烈的敌意,质问道:
“你算什么人,有资格插手我们的事情吗?”
甘千秋不假思索,道:“只是作为朋友,说一句公道话。”
“朋友……”宋乘风在两人身上来回看,目光阴狠鄙薄。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颇有修罗场的味道。
“我想,在场还有另一人,可以立即证明这件事。”韩如萱说完这句话,将目光扫向人群。
她的目光掠过姜凌时略微停顿,表情看上去有些讶异。
紧接着,看向了最后排的一位女客。
“公良月,你看了很久了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公良月身上。
她表情愕然,脸上的易容术法不知为何消失,露出了本来的相貌。
在座除了世交子弟外,所有公良家人都面露惊讶,尤其是公良修更是脸色大变。
“好了!”他大喝一声,站起来对这几人说道:
“别打扰了大家的兴致,等宴席结束后我自有定夺。”
“……”
姜凌正在自斟自饮,美滋滋地吃着面前的菜。
忽然,有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位客人好生面善,你怎么不上去祝贺叔叔寿辰?”韩如萱穿过了人群,特意来到他面前别有深意地询问。
姜凌抬头看她,微笑道:
“祝贺……当然是要的。”
韩如萱有些惊讶,因为这人面容不变,普通而乏味。
难道刚才是她看错了?
姜凌也已经吃得八分饱,他拿起桌上的一只礼盒,在两旁宾客的注目下,淡定地来到公良修面前。
“祝公良族长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他微微一笑,说道。
“多谢,多谢。”
当看到他转身的背影时,公良修目光有些疑惑,这人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再去看时对方已经不见,席间依然欢声笑语。
他让侍者打开了礼盒,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直接两眼发黑,差点昏厥过去。
两旁的侍者连忙扶住了他,有几个孙辈也上前关切询问,但是他只是沉默地看着那只礼盒。
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青花瓷。
即便非常珍贵,也不足以如此惊讶,但是那瓷瓶底部有个红印章,篆文清晰地表明是个“渊”字。
——这是当年给老祖宗的随葬品。
……
姜凌从公良家出来之后,随便拿出一样“不起眼”的金饼,心安理得地去变卖了现钱。
在地下,像这样的金饼还有很多。
反正顾流渊也用不上,他就帮忙消耗一点吧。
他暂时在一家五星酒店入住,点最贵的晚餐和宵夜,挥霍这短暂的人间夜晚时光。
他答应顾流渊明天傍晚前回去。
姜凌随手在网上浏览信息,刚刚扣扣上线,忽然收到公良一舟的消息。
公良一舟:天师,你还好吗?
姜凌有些感动,外面还有人担心自己。
他发出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对面像是松了口气,又和他聊了许多事情。
公良一舟说他消失了半个多月,公良修却对此不闻不问,仿佛已经当他死了。
自从公良修当上族长,家族里的怪病就突然好了,因此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拥趸。
不过,公良一舟却觉得事情没有结束。
听说不久前,有个亲戚生了孩子,那孩子天生畸形,心脏有问题,医生说能可以活下来,但是遗传病会伴随一生。
诸如这般的怪事,公良一舟都只是陈述给他。
姜凌捧着手机若有所思,然后就看到对方发来一个微笑表情,顺便附上一条转发的链接。
公良一舟:对了,明天这里会举办拍卖会。
他正不知道明天干嘛,这里倒是一个好去处。
次日下午,某栋商业大楼顶层。
拍卖会现场座无虚席,幕帘下光线昏暗,炫目的灯光在台上台下跳动,每个人都身着正装,神情严肃。
穿着绛红色旗袍的女郎,手握拍卖槌,笑容明媚,将展品夸得天花乱坠。
下面开始举牌了,开什么价钱的都有。
姜凌见状摇了摇头,暗想这件瓷器成色不太行。
他见惯了各种古董收藏品,眼光也刁钻得多,看不上拍卖会上的大多展品。
此行单纯就是无聊,过来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