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不情愿去跟宋老板见面,挂电话时还把公鸭嗓气得直跺脚,差点没晕过去。
主动挂断电话的公鸭嗓似乎没注意到盛钱宇一直盯着他看,居然还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自顾自地骂了句:“这破烂组合真是活该,活该没流量没人气。”
盛钱宇听罢,差点一个没忍住,抬起腿就想给蒋蔚来一脚,但想想这电梯里还有监控,刚来公司就闹事,要是被盛天乾发现了,绝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算了算了,他可不能摆着大少爷的架子进来干活,不然到头来还是一群阿谀奉承的人围在身边。
盛钱宇转身离开电梯间,一股气堵在胸口,闷得他在地下停车场内到处打转。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转悠了十多分钟,这可把头一天上班的盛钱宇吓得快尿裤子了,他飞快地跑回电梯间,乘着没有了公鸭嗓吵闹的电梯来到八楼,去找负责人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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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在东门广场那边排练的余念感到十分无力。
蒋蔚又一次挂了他电话,还是气着挂掉的,跟平时那种无声无息突然挂掉的感觉不一样,惹得余念心慌。
自己进入这个圈子,是想脚踏实地干出一番事业,而不是用相貌与身体换来成功的机会。
他不想踩这趟浑水,他们的组合成立还不够两年,还处于潜伏期与上升期,怎么能操之过急?
不先把内核完善,而去注重外部的细碎零件,想也知道不是长久之计。
“把最基础的练好了,后面的练习也就容易多了。”
余念一愣,别过脸,呆呆地盯着说出这句话的杨夜,半天没回过神来。
杨夜倒是对余念的反应感到奇怪,忍不住取笑余念:“怎么了?这可是你对我说过的话,别告诉我你忘记了啊。”
“…没,我记得。”
我记得十分清楚。
余念垂眸,一段段记忆像快闪似的从他脑海中跳过。
连续两天想起六七年前的事情,像是冥冥注定,这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在提醒着他,与这段记忆有关的那个人就快要出现在他面前了。
杨夜似乎也看出了余念的异样。
他们在这边排练了一个小时,可余念总是难以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像是没有休息好一般。
两人此时正坐在广场附近的休息室里,喝水休息,享用早餐。
杨夜不是没听见蒋蔚给余念打的电话,他也大概猜出了蒋蔚会说些什么,但对于这种事情,杨夜的立场是和余念一致的,他拒绝的次数不亚于余念摇头的次数,他和余念都是不想被淤泥玷污的人。
余念前几次也没因为拒绝了蒋蔚而失落到垂头丧气的地步啊。
杨夜皱眉,心里不好受了。
这只小白兔又在偷偷难受了,缩在自己挖的土洞里,消化难过,吞咽悲伤。
你不要那么难过啊,杨夜想。
你偶尔…偶尔依靠一下我也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嘛,一个能让我靠近你的机会。
杨夜默默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余念的头顶,揉着他的顺发;“打起精神来啊,难过的话就捶我胸口吧,我能撑住。”
说罢,露出个温柔的笑容,金色的头发在室内的光照下闪闪发亮。
余念缩着脖子,支支吾吾地“嗯”了一下,没有拍开杨夜的手。
确实不习惯别人长时间地接触自己的身体,但这个温厚的手掌却能让自己感到些许安心,这便足够了。
拜托,不要再让我想起六年前的事了,余念想。
第3章 初见端倪
盛钱宇马不停蹄地坐电梯赶到八楼,飞快跑到左转第一间办公室门前,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门:“林小姐…?”
神经紧张的盛钱宇站在门口静待了五秒后才确定门内没有人在。
“还好,没迟…”
“盛先生,”一把带着挑衅的女中音在盛钱宇背后响起,“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二十分钟…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吗?”
盛钱宇猛地转头,赔出一个笑脸:“我…我肠胃不舒服,去医院开了点药,到公司才发觉自己迟到了,哈哈。”
林小姐挑挑眉,也没戳破盛钱宇的胡说八道,她绕过盛钱宇,把办公室的门给推开:“下次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
盛钱宇跟在林小姐后头,走进眼前这间不大不小,刚好塞得下一张办公桌和沙发椅的办公室。
林小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转身朝盛钱宇开口道:“盛先生,这里是你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问我。”
盛钱宇环顾四周,心里琢磨着要在墙上挂一副什么风格的画。